第三章、远方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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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的十天,项少龙度过了来到这古强国后最悠闲的美好时光。他领着妻婢,与滕翼、荆俊、乌卓和那些随他由邯郸前来的一千家将,到了城外乌家新开发的牧场休养生息。牧场占地甚广,快马一个时辰才可勉强由这一端去到另一端,共有十八组简朴但设备完善的房舍。他们选取了一个位于美丽小谷的四合院落,名之为“隐龙别院”。


  每天清早起来,便和妻婢在大草原上驰马为乐,顺道练习骑射。又找来滕翼、乌卓和荆俊这三个高手对打,练习各种武器的掌握运用,作为与杨泉君等选出来那仍未知是何人的对手决战前的热身练习。“精兵团”则由原先的七十七人扩展至三百人,日夜操练,以应付将来返回邯郸活擒赵穆的班底。


  有项少龙这真正的特种战士主持,这批人都进步神速,掌握到各种深入敌后的侦察与作战技术。乌家人丁旺盛,其中不乏懂得冶铁的巧匠,乌卓遵项少龙之言,在牧场内成立冶炼铁器的作坊,依照他的设计,打造出攀爬腰索和飞针这类工具暗器。项少龙更不忘依墨氏补遗卷上的方法打坐练气,滕翼发现后大感兴趣,从他处学得诀窍,效果比项少龙还要好。


  项少龙索性把补遗卷给了他,由他自行钻研上面写的兵法和剑术,两人间的关系,比亲兄弟更胜一筹。乐也融融时,陶方来了。众人齐集在厅内举行会议。陶方神采飞扬道:“有邯郸的消息了,真是精采。”却没有立即说下去。众人见他卖关子,都急得牙痒起来,只有滕翼不为所动,沉着如常。


  陶方笑道:“逐件事来说吧!今次我们害得最惨的是赵穆,当赵人发现我们那条直通城外的秘道,才发觉上了大当,然后就收到了真正的嬴政返抵咸阳的消息,孝成王气得病了一场,更把赵穆痛骂一场,整整一个月都不肯见他,到现在关系才改善了一点,但赵穆权势已大不如前了,反而那郭开不知说了什么谎话,竟骗得孝成王那昏君对他信任大增。”项少龙忍不住问道:“赵雅的情况怎样了?”


  陶方知他特别关切,叹了一口气道:“她拖病在府,那齐雨本想去缠她,给她轰了出府门,很多人都看到呢!”乌卓知道原由后,对赵雅深感歉意,连忙道:“赵王没有责怪她吗?”


  陶方沉吟道:“据说她曾苦劝赵王重用少龙,那昏君事后想来亦觉得对她不起,又见她拖病消沉,或者基于这些原因,赵雅并没有受多大影响,小昭及赵大等人亦都回到夫人府。现在邯郸人心惶惶,都怕我们会引领秦军攻打赵国。最近孝成王派出使节,希望能联结各国,以应付秦人的入侵,真是大快人心了。”滕翼道:“那假嬴政的命运又如何了?”


  陶方摇头叹道:“给赵穆处死了,他满肚子气,惟有拿这无辜的可怜虫发泄。”项少龙心中颇感不忍,不过这是没有法子的事。


  这时荆俊凑到陶方旁,轻声问道:“有没有给我送信与赵致?”滕翼一震道:“你那封信有没有泄露我们会回邯郸的事?”


  荆俊吓了一跳道:“当然没有,小俊怎会这么不知轻重。”陶方由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塞到荆俊手里,笑道:“看来赵致对你都有点意思哩!”


  荆俊一声欢呼,凌空翻了三个筋斗,一溜烟走了,看得众人失笑不已。陶方道:“我们到大梁的人有消息回来了,听说纪才女到楚国去了。”项少龙一震道:“不好!她定是往邯郸找我。”众人同时捕捉到他的意思,纪才女当然不能直接赴赵国找他,惟有先往楚国,再取道齐国往邯郸去。古代讯息不便,邯郸发生的事,恐怕到这时纪嫣然仍未知晓。


  项少龙却是关心则乱,决然道:“我们立即到邯郸去!”陶方道:“至少要过了大后天才成,秦人已推了一个人来和你争太子太傅之职,定了大后天午前在御前比武,有点身份地位的都会来观战。”


  乌卓道:“那人是谁?”陶方应道:“好像是叫王翦吧!”项少龙大感错愕,心想又会这么巧的!

  项少龙在离农庄别院不远的小瀑布旁独坐沉思。在这古战国的时代里,真是无处不是桃源仙境,就像眼前便是罕见奇景,谷内秀峰罗列,万象纷陈,奇巧怪石,碧水流经其间,飞瀑彩池,随缘天成,水动石变间,在阳光下百彩交织,使人怎么看都不感厌倦。他坐在一个这样的水池旁,倾听着飞瀑注入清潭的悦耳声响,看着岸旁绿竹翠树,浮波荡漾,水娇色艳,充盈着初春的生机和欣欣向荣的意象,不由心旷神怡。


  可是当心神转到大后天的御前比武上,又愁怀暗结。不论那一个赢了,恐怕都会有点问题。问题仍是他能否改变历史。若答案是否的话,那他大可什么都不理,笑遨山林,终日享受与妻婢们鱼水之欢,而小盘自然会成了中国首位皇帝。只恨他不能肯定。若他赢了王翦,对方还能否成为日后统一六国的主要功臣呢?这真教他煞费思量。但他亦是败不得,否则乌家将会受到很大的损害,对小盘亦是严重的打击,甚至他的邯郸之行也会受到影响。


  苦恼间,少女娇甜的笑声传来。草树掩映中,翠桐和翠绿这两位俏丽的艳婢,每人挑着两个小木桶,到来取水,低言轻笑,并没有留意到项少龙的存在。两女来到池旁,放下挑担小桶。翠桐坐到一块石上,翠绿则脱掉鞋子,露出秀美的赤足,濯在水里,意态放浪自如,不时发出银铃般的娇笑。令项少龙想起与美蚕娘在那小谷的溪流,同作水中嬉戏的动人情景。


  翠桐忽道:“少爷搂过了你吗?”翠绿娇笑反问道:“你呢?”


  翠桐霞生玉颊,点了点头,有点苦恼地道:“唉!只是轻轻揽了人家的腰,吻吻脸蛋便算了。”翠绿笑道:“小丫头春心动了。”


  翠桐气道:“你比我好得了多少,昨晚梦中都在唤少爷。”翠绿大羞道﹕“不准你再说!”


  看到两女娇态,愁思难解的项少龙不由怦然心动,由藏身处站了起来。两女忽觉有人,别过头来,见是项少龙,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是脸红耳赤,羞得不知钻到那里去才好。项少龙怕她们不胜娇羞急急溜掉,迅速移到两人间,分别抓起两女柔软的小手。两女浑体发软,挨在石上池旁,不肯起来,额头差点藏到酥胸里。项少龙看得欲念大作,笑道:“不肯走吗?那我们就在这池内合体交欢好了。”


  两女大骇,齐叫道:“不!会给人看见的。”项少龙威胁道:“想不给人看到吗?乖乖的随我去吧!”两女无奈站了起来,既羞又喜。


  项少龙拉着两女,沿溪踏着高低起伏的怪石,往上攀去,不一会来到最高一层的小水池,刚好可作俯瞰,尽收谷地的美景。着两女和他并肩坐下,搂着她们香肩,共赏这胜媲人间仙境的乐土。两人情不自禁的靠入了他怀里,芳香沁人。


  文明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二千多年后的科技,肯定是人类作茧自缚,不住地去破坏这美丽的大自然。任何人若能像他般来到这古时代里,都要为大自然异日的面目全非心生感慨。翠桐低声道:“少爷刚才是否一直在那里坐着?”项少龙促狭地道:“我睡着了,听不到什么轻轻搂抱,亲亲脸蛋,又或有人昨夜发梦呓语那类说话。”两女立时窘得无地自容,同声娇吟,把俏脸埋入他怀里。


  项少龙一边赞叹这时代的男人真幸福,两手抚上她们滑嫩不留手的脸蛋,温柔地摩娑着。两女给他摸得娇躯抖颤,呼吸不住增速。此时无声胜有声。项少龙低下头去,寻宝似的找到翠桐的香唇,痛吻起来。另一手则开始对翠绿作不规矩的侵犯。


  翠绿那堪他熟练的抚弄和挑逗,呻吟抗议道:“少爷啊!”这时太阳开始往西山落下去,刚好一道白云横过天际,赤阳化作一团艳红,像个大火球般悬在远空。项少龙离开了翠桐的香唇,这动了春心的美丽少女嘤咛一声,反身紧搂着他强壮的腰肢。他低头向被他爱抚得连耳根都红透了的翠绿,这可人儿正偷眼瞧他,见他目光射来,羞得差点要死,那逗人的模样,看得项少龙忍无可忍,笑道:“以草为榻,以天为被,两位大姐反对吗?”


  两女娇吟不休,那还懂得说话。项少龙三手两脚地把自己的衣服脱光,裸裎着精壮强健的身体,两女已羞得背转身去不敢直视,但两手却偷偷地宽衣解带,缓缓地褪去衣裙。项少龙看着她们娇俏的身躯背影,尤其是那对充满弹性的翘臀,股沟紧密,圆润丰满,看得项少龙一股欲流直冲龙茎,瞬间充血饱满,一柱擎天,不待两女衣衫褪尽,由后一把抱住翠绿,两手满握软嫩俏乳,龙茎在翠绿股沟腰窝处不住磨顶着。


  翠绿被项少龙健壮的身躯搂个结实,早已全身发软似要溶化一般,尤其臀间顶着一根火热如烙铁的龙茎,整个人已是魂不守舍,只能反手搂住项少龙的颈项,任这朝思暮想的男人在自己身上尽情爱抚,口中发出阵阵呢喃,旋即被项少龙吻上朱唇,香舌缱绻。此时翠绿那阴毛疏密的蜜穴已泛出滴滴淫液,项少龙左手下探,寻幽访胜,觅着那紧密的肉缝,中指微扣即入,噗的一声轻响,溅出些许蜜水,让翠绿羞得全身发热,偏又无法克制地扭起纤腰,迎合着项少龙的手指,不一会儿就淫潮泛滥,爱液泉涌而出,溢满项少龙的手掌,顺着翠绿丰润的大腿流淌而下。


  项少龙右手在翠绿双乳不住揉弄,顺势躺在草地让翠绿背对着坐在他小腹上,柔嫩纤腰不安地扭动,热挺的龙茎在臀缝中滑动,蜜穴被磨的淫水泉涌,泛流在项少龙的下身。项少龙按捺不住,两手捧住翠绿圆润的臀瓣微微抬起,龙茎立即挺立而起,顺着臀缝陷入涨满欲滴的阴唇内,瞬间已挺入大半。翠绿浑身猛颤,贝齿紧咬,撑着新瓜初破的痛楚,翘臀一沉,龙茎全根尽没,龙头顶住花心,撑的半开欲入,翠绿双手紧抓着项少龙的大腿已是欲喊无声,脑中空白一片。


  项少龙被翠绿抓的欲火稍减,怜惜地将翠绿慢慢转过身来,让她无限美好的处子身躯伏在胸膛上喘息。不一会儿,翠绿痛楚渐缓,项少龙抱着她轻声安慰,翠桐也扶着她的肩头安抚着,翠绿轻吟出声,翘臀微抬,稍喘口气又缓缓套入,如此慢慢套弄,胯间传出阵阵轻微淫响。项少龙见翠绿渐入佳境,性起便将翠桐拉过来跨坐在他上身,两女赤裸相对,不禁羞赧脸热,不敢对眼。


  翠桐突然轻呼一声:“啊…少爷……不…可以……噢!”接着脸红耳赤地媚眼半闭,咿唔不已,原来项少龙趁机将她拉过,冷不防就吸住了翠桐的小蜜穴,同时舌尖深入膣道内舔舐不停。翠桐初经人事,哪禁得起他这般调情手段,一下子就弃械投降,淫流如注,溢满了项少龙唇齿,顺着颈项流下。一时间,两个俏丫鬟在项少龙身上淫声浪叫,前仰后扭地春光无限。


  那晚项少龙纵情欢乐,可是即使在销魂蚀骨的时刻,他的脑海仍不住闪过纪嫣然、赵雅的倩影。众女知他赵国之行迫在眉睫,神伤魂断下,份外对他痴缠,难舍难离。


  光阴在这情况下特别溜得快,两天后他们离开了这美丽的小谷,返回咸阳城去。除荆俊外,滕翼和乌卓都留下,继续操训精兵。才到乌府,乌应元就把他找了去,神色凝重地道:“图先调查过那王翦,据说此人不但剑术称冠秦国,最厉害还是骑射的功夫,可连发三箭,用的更是铁弓铜弦,五百步内,人畜难避。”想起死鬼连晋的箭术,可能仍及不上此人,项少龙不由头皮发麻,问道:“这人是什么年纪?”


  乌应元显是为他担心,叹了一口气道:“今年应是二十岁许,听说样子颇斯文秀气,从外表看谁都不知他这么厉害。”又沉声道:“图先查出杨泉君和王齕等人早就内定了找他来和你比武,拖了这十多日,是让他利用这段时间加紧操练。那些人不安好心,看准你和妻妾久别重逢,在床笫间必有大量损耗,真亏他们想得到。现在连吕相都很担心哩!”


  项少龙记起昨晚的风流,心生惭愧,同时想到自己是有点轻敌了。乌应元拍拍他肩头道:“尽量养足精神,我会向芳儿解说的了。”项少龙回到隐龙居后,抛开一切,避入静室,依墨氏补遗的指示,打坐吐纳,不一会物我两忘,精神进入至静至极的禅境。


  “咯!咯!”叩门声把项少龙惊醒过来。项少龙忙走去把门拉开,露出乌廷芳凄惶的玉容,颤声道:“小俊给人打伤了,还伤得很厉害呢!”项少龙大吃一惊,忙赶到主宅去。乌应元和陶方全在,还有乌府的两名府医,正为荆俊止血和包。项少龙挤到荆俊旁,吩咐各人退开,才详细检视他的伤势。他身上至少有七、八处剑伤,最要命是左胁的伤口,差点刺入心脏,其他伤势虽吓人,都是皮肉之伤,不过其中两剑深可见骨,皮肉都绽了开来,触目惊心。


  荆俊因失血过多,陷入半昏迷的状态里,只是脸上不时露出痛楚难当的神色。项少龙虽心痛,却知他应该可检回小命,退到乌应元和陶方中间道:“谁干的!”乌应元道:“已通知了图先,他们会派人去查的了,幸好这小子身体硬朗,伤得这么厉害,仍能撑到回来才倒地,算他本事了。”


  陶方道:“这些人分明想要他的命。”门卫的声音传来道:“吕相国驾到!”


  众人想不到吕不韦会亲来探望,转身迎迓。吕不韦在十多名手下拥护里,大步走来,先细看过荆俊的伤势,才和三人到一旁说话,神情肃然道:“这定是杨泉君等人的诡计,想借杀死小俊,以打击少龙的精神,少龙千万不要上当。”项少龙平静地道:“他们显然低估了小俊的逃生本领,只要小俊醒来,当可知是谁人下手了。”


  吕不韦道:“无论是谁下手,所有事都等明天与王翦一战后才和敌人算账。只要少龙夺得太傅之位,本相会全力支持少龙为小俊讨回这笔血账,教所有人知道吕不韦并不是好欺负的。”项少龙心情矛盾,他并不想与吕不韦的关系这么密切,但看来情势若依现时方向发展下去,他迟早会变成吕不韦的一党。这还不是问题,最怕是大家生出了感情,将来可更头痛了。


  荆俊一声呻吟,醒了过来。众人围了上去。荆俊只看到项少龙一人,愤然叫道:“大哥!他们好狠!”项少龙伸手按着他肩头,道:“不要动!”


  吕不韦沉声道:“谁干的!”荆俊冷静了点,咬牙忍着身上的痛楚,道:“他们有二十多人,我只认得其中一人叫‘疤脸’国兴。”


  吕不韦吩咐把他抬到后宅养伤后,双目杀气大盛,道:“这国兴在咸阳颇有名气,是渭南武士行馆的三大教席之一,馆主邱日昇与军方关系密切,一向不把我的人放在眼内,少龙迟些时替我把那行馆挑了,我要让秦人知道开罪了我吕不韦绝不会好过。你要多少人?尽管说出来。”项少龙暗叹这可就是作他的打手了,口中应道:“区区小事,我们有足够力量办妥的。”


  吕不韦喜道:“有了少龙,我们整个声势都不同了,杨泉君等若非畏惧少龙,亦不用出此下策。”顿了顿道:“明天本相会先来此与你们会合,才一起进宫,本相有信心少龙不会教人失望的。”


  项少龙心中一动,先向乌应元和陶方打个眼色,道:“让少龙送吕相国出门吧!”乌陶两人会意,任他独自一人送吕不韦到门外登车。吕不韦乃极为精明的人,低声道:“少龙有什么话要说?”


  项少龙微笑不语,直至来到车前,才道:“这十天没有一刻少龙不在为吕相筹谋苦思,发觉这样和秦国本土势力对抗下去,终是下下之策,说不定最后只落得两败俱伤。”吕不韦叹道:“凡事以和为贵,我也想过这问题,奈何大利当前,秦人又一向仇外,谁也不相信我有诚意为秦国尽心尽力。”


  项少龙从容道:“他们既是因利益而结合,我们就以利害来分化他们,像杨泉君又或渭南武士行馆等死硬份子,我们以无情手段摧毁他们,借之立威。但像王齕这类并非纯为私利的人,大可笼络施恩,使他靠到我们的一方。”吕不韦目射奇光,仔细打量了项少龙后,点头道:“少龙似是妙计在胸,快点说来听听!”


  项少龙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计划。吕不韦听罢道:“若做得到,自然是最好,只怕一不小心,反弄巧成拙,白赔了性命。”项少龙淡然道:“吕相对乌家恩比天高,我冒点险算得什么呢?”吕不韦哈哈一笑,用力搂了搂项少龙肩头,欣然去了。项少龙知道取得了吕不韦绝对的信任,转头看荆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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