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置诸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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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住处,又给乌果截着。这爱开玩笑的人以羡慕的口气道:“雅夫人刚来找你,坚持要在内堂等候。项爷真是艳福无边呀!”项少龙想不到赵雅会芳驾再临,现在那特为欢迎田单而设的宴会应尚未完毕,她会半席中途溜来找他,必然有事。柔声向赵致道:“致致你先到东轩等我!”


  赵致此时对他千依百顺,毫无异议随乌果去了。项少龙直赴内堂,才跨入门槛,赵雅已霍地转过身来,俏脸不见半点血色,一对美眸充满彷徨的神色。他看得心头剧震,迎过去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雅儿脸色如此难看?”


  赵雅苍白凄惶的玉容一黯,低声地道:“你已身陷险境,李园得悉自己成为国舅后,正式向大王提出要把你押回楚国,否则休想他会赞成合纵之议。”


  项少龙心中大怒,若今午一剑把他杀了,那就干手净脚,除去后患。赵雅见他沉吟不语,但神色泠静,丝毫不露怯色,柔声道:“王兄仍是犹豫不决,他最怕是即使牺牲了你,楚人会像上几次般临阵悔约,那就两下都有损失了。”


  项少龙忽然很想大笑一场。天下荒谬之事,莫过于此。由此可知孝成是多么自私的一个人,从不当别人是一个“人”般来看待的。若他现在手头上有支精锐的秦兵,定会立即去找孝成和李园晦气,这两个都是卑鄙的小人。赵雅见他胸有成竹的沉稳样子,心情也随之转好,笑道:“大王也得到密报,说你正在来邯郸的途上,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你送上门来咧。”


  项少龙闻言一愣,随即失笑道:“天罗地网?我已身在网中,只是他们还不知道。雅儿现在反而不用担心我,倒是要注意宫中状况,现在情势紧张,小昭跟赵大他们是否都已回夫人府了?”赵雅应道:“他们都已经回到夫人府了,赵穆现在心思都放在另一个项少龙身上,他们回去还可诱你去闯夫人府呢。”


  项少龙低声道:“雅儿先赶回去宴会吧,我还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利用这样的情势来混水摸鱼一下。”赵雅听他还能说笑,心情大定,搂住他献上香吻,同时娇躯贴上,娇笑道:“那你何时再来人家那儿混水摸鱼呢?”。


  项少龙此时已是欲火上升,但想到房内还有一个赵致等着,只有忍住笑道:“很快,雅儿记紧晚上洗得香喷喷的,等我闯进香闺摸你这条美人鱼!”。赵雅听他形容生动,别出心裁,情动不已,恨不得马上投怀送抱,享受鱼水之欢。到了等候的马车旁,赵雅忍不住道:“你千万要小心自己,如果有个万一,雅儿也不活了。”项少龙看到车上的马夫正竖着耳朵偷听,以董匡的口气哂道:“生死有命,担心有他娘的用!”大笑声中,回宅去了。


  赵雅直到他背影消失在入门处时,才进入马车内,心中仍回荡着“生死有命”四个字。项少龙现在完全回复了对自己的信心,有把握去应付强大如李园或赵王般的敌人了。


  整个特种部队的观念就是以奇兵制胜。以少胜多,以精锐胜平庸。凭着高效率的组织,他有把握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们。只要能离开邯郸城,在旷野里他们就更有自保和逃生的能力了。忽然间他抛开了一切顾虑,以无所畏惧的态度去迎接茫不可测的将来。今晚他还要去找纪嫣然,告诉她不用敷衍李园这小贼了。


  到了东轩,赵致托着香腮,苦苦候他。见到项少龙虎虎生风地踏入轩来,大喜迎上,欣然道:“赵雅走了吗?”项少龙拉起她的柔荑,穿房过舍,往内宅走去,半路间乌果追了上来,偷看了含羞答答的赵致两眼后,才报告道:“自黄昏开始,府外又出现了监视偷窥的人,我们已摸清了他们藏身的位置,共有四个人,分布在宅前和宅后。”


  项少龙泠哼道:“给我把他们生擒回来,加以拷问,我想知道他们的身分。”赵致吓了一跳,瞪大美目瞧着他。乌果则大感兴奋,匆匆去了。项少龙伸手拧了拧赵致脸蛋,拖着她继续未竟之程,微笑道:“致姑娘知否鄙人要带你到那里去和干些什么吗?”


  赵致胀红着脸蛋低声道:“知道!”项少龙笑道:“知道什么?”


  赵致大宭,不依地嗔望了他娇媚横生的一眼。含羞道:“你这人的手段真厉害,无论化成什么样貌身分,也可把人家修得贴贴服服,害得人家这几天不知多么惨呢!”项少龙拖着她直抵澡房,早有人为他们烧好了热水,注进池内,另外还有三个大铜煲的热水,预作添加之需。赵致怎猜到目的地竟是澡堂,一时手足无惜,不知如何是好,那欲拒还迎的羞样儿,看得项少龙热血上涌。


  遣走手下,关好木门后,项少龙解下血浪,放在池边,又脱下外袍,露出攀爬的装备和围在腰间的飞针囊。赵致感到他只一个人便像一队军队般可怕,压下害羞之情,温柔地为他解下装备。项少龙脱下了面具放好,伸手便为她宽衣解带。给他的手摸了下来,赵致立即浑体发软,连要好好站着也似有所不能。


  在项少龙熟练的手法下,赵致只剩下一件又紧又薄的小背心和不能再短的小褂裤,粉项玉臂,酥胸玉腿呈现眼前。丰满玲珑的曲线,紧实的香肌,使人感到青春的迷人魔力。项少龙并不急于把她脱个精光,用力把她搂入怀里,先来个正式的长吻,弄得她娇喘连连时,才放开道:“项少龙和董匡,那个更能得到致致的芳心呢?”赵致赧然道:“怕是董匡吧!忽硬忽软的,弄得人家心乱如麻,六神无主,饭都吃不下,不知怎样才能讨好你。”


  项少龙心生歉意,对她特别爱怜,搂着她在池旁坐下,让两对脚浸在温热的水里,笑道:“让我服侍致致洗澡,以作赔罪好吗?”赵致羞喜交集道:“应是致致侍候相公才对。”


  项少龙再为她清除最后的障碍,使她象牙般光滑娇嫩的动人胴体澈底暴露在蒸气弥漫的澡堂里,更迫她瞧着自己,柔声道:“你若后悔,现在仍可拒绝我!”赵致心如鹿撞,但神情却非常坚决,肯定地用力摇头。


  澡堂两边墙上的灯台,被蒸腾的水气弄得光线朦胧,别具浪漫的情调。项少龙迅速与她看齐,露出充满男性气概的虎躯,先跳进池内,才把坐在池边的赵致抱到令人舒服透心的暖水里,细心为她洗擦起来。赵致白璧无瑕的肉体颤栗着,站在池中任由爱郎处置,湿透了的秀发更是乌黑闪亮,自然写意地垂贴胸背,那种惊人的诱惑力,使项少龙要为美人沐浴的大业半途而癈,把她搂着痛吻起来。


  经过了重重波折后,他们的爱恋终转上了平坦的康庄大道。在赵致热烈多情的反应下,项少龙不由忆起当日在赵宫与诸女鸳鸯戏水的醉人情景,涌起强烈的需要,目标当然是怀内这身无寸缕,春情勃发的可人儿,现在即使有人拿刀架在脖颈处,也难阻他占有对方的冲动。


  俩人在池中相拥爱抚着,赵致整个人倒在项少龙怀中,已是全身发热,酸软无力。项少龙左手抱住赵致紧实挺翘的玉臀,右手探入那双长腿根部,只觉细嫩的阴毛在池水中如水草般随波飘浮,手掌整个覆上饱满的阴阜,手指顺势陷入滑润的蜜穴,指间传来膣道阵阵收缩,感觉到赵致娇躯欲拒还迎的紧张。


  项少龙来到战国时代后,与处女欢好的经验已是驾轻就熟,赵致又是身负武艺,浑身肌肤充满弹性,不比素女、舒儿那般娇弱,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光是靠在身上就已令人销魂,何况是花径内园?此时的赵致已被项少龙的调情手段弄得花心颤动,爱液泛流,纵在水中也能感觉蜜穴已是滑润欲滴,只待郎君叩门问津。


  项少龙抽出右手,两手握捏赵致丰实的臀瓣,藉池水浮力将赵致捧起,赵致微惊之下,胴体却立即做出反应,两只修长玉腿马上交缠而上,紧紧扣住项少龙的熊腰,那火热坚硬的龙茎,在水中顶着因臀瓣捏紧而微微撑开的阴唇,龙头陷入穴口。项少龙两手一紧,龙茎送入赵致阴道之中,处女膜刹那撑裂破开,一缕血丝在水中漫开,龙茎同时顶入蜜穴深处,赵致吃痛忍不住咬住项少龙肩头,一双粉臂紧紧抱着项少龙不放。


  过了一会,赵致喘过气来,下身的痛楚渐减,感觉体内那根灼热的肉棒像是要把自己从里面给融化般,不自觉地抽动香臀,想让龙茎滑出。谁知项少龙感觉赵致的动作,却当作她主动迎合,当下毫不客气地再一挺到底,猛抽疾送,两人身边的池水翻腾激荡,一时澡堂内填满项少龙粗野的呼吸和赵致夹杂着痛苦和快乐的娇吟声,久久不停,直至半个时辰后,赵致已连唉声讨饶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伏在项少龙肩上娇喘吁吁地任他顶磨着花心,流出股股淫水。项少龙怕在水中释出静电流会刺激过强,一直勉力以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电流,意外地电流竟然渐渐随心所欲积聚在丹田,同时也因心神集中,藉由电流与神经的结合,由灵欲分离晋入灵欲交融的极致境界,意志完全控制住肉体反应,同时又将赵致身心的反应全部收入心底。


  此时项少龙感觉到赵致胴体传来多次高潮后,即将攀至巅峰前的紧缩,犹如海啸将至前的退潮,随即将赵致抱至池边靠住,同时心神完全放开,十数下猛顶急冲,精液与电流交缠狂喷入子宫内,赵致整个人手脚死抱住项少龙,只听一声高昂狂乱的嘶喊浪叫,如箭矢般划破夜空,余音不绝,久久才终归寂静。


  项少龙轻巧地翻进纪嫣然的闺房内时,她刚卸下了盛装,坐在梳妆铜镜前发呆。见到心中苦思着的人出现,大喜扑入了他怀里。项少龙吹熄油灯,拥着她登上秀榻,在被内亲热一番后,项少龙笑道:“不要再与李园那奸徒纠缠不清了,这会影响我的情绪,使我难以应付眼前的形势。”纪嫣然欣然道:“看到你信心十足,嫣然爱煞了呢!你抓起了郭开派来监视你的四个人,准备怎样处置呢?”


  项少龙若无其事地道:“明早我会施展手段,迫孝成王表态,这昏君一向优柔寡断,若不给他当头棒喝,说不定真会依了李园的提议。”纪嫣对他说的“当头棒喝”非常欣赏,同时感叹道:“起始时我还以为李园是个人材,原来只是这种不顾大局的卑鄙之徒,楚政若落入这稗种小人手里,楚国还有什么希望?”


  项少龙想起一事,问道:“你见过田单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纪嫣然沉吟片晌,轻轻道:“他是个很有气魄和魅力的人,但却非常好色,看人时那种眼光像要把你立即吞进肚子里去,但比起李园,他确有大将之风。”


  项少龙笑道:“这么说,他对你也颇有吸引力了。”纪嫣然道:“可以这么说,但却与男女私情无关,只是人与人间的一种观感。”


  项少龙失笑道:“不用这么快表达心迹,我岂是心胸狭窄之人。”纪嫣然欢喜地吻了他一口,嗔道:“你当然不是那种人,但人家是你的女人,当然有交待清楚的必要。”


  项少龙想起李园,皱眉道:“那李小贼又如何呢?”纪嫣然顺着他的语气道:“只是人家巧妙地暗示那小贼,让他觉得嫣然仍未与你有任何关系,已使他精神大振,说话也神气起来,一路上侃


  侃而谈他将来施于楚国的治理之道,听来似是很有道理,但却忽略了秦人的威胁,只是想着如何扩张领土,重外轻内,教人感叹。”


  项少龙道:“是否仍由他送你回来?”纪嫣然道:“嫣然才不肯这么作贱自己,与他共乘一车往王宫已很难受,这人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项少龙放下心头大石,一对手滑入了她的内袍里,活动起来。纪嫣然那还说得出话来,只得任这命中唯一的魔星,尽情在自己的娇躯肆虐,成为他怀中的淫娃荡妇。


  春宵苦短,临天明前项少龙悄悄离去时,她正做着最香甜的美梦。偷回府邸时,帐内的赵致肉体横陈,拥被而眠,嘴角犹挂着无比幸福满足的笑意。


  项少龙暗笑自己荒唐。不知是否被重重危险,又或敌人的可恨激起了滔天战意,情场战场均放手大干,今晚连御两个心爱的美人儿。但这刻亦疲倦欲死,索性什么都不去想,拥着赵致抱头大睡。日下三竿,他才醒转过来,见到赵致闭上了的秀目上的长睫毛不住抖动着,知她定是见自己醒来才吓得立即合眼,故意道:“噢!原来尚未醒,那就再来一次吧!”翻身就把她压个正着。赵致初承恩泽,那有这么快能经得起第二次挞伐,忙睁目求饶。


  项少龙哈哈笑道:“看你还敢骗我吗?”弹起床来,尽情把赵致一双玉腿摸个够本,这才意气高昂地去洗盥更衣,任得赵致赖在榻上气喘吁吁,不能自己。才步出内堂,滕翼﹑乌卓﹑荆俊三人遵照他的吩咐,早率着全体“精兵团”三百人回到了府邸。


  荆俊不知是否因滕翼的嘱咐,见他出来立即跪伏地上,感激道:“荆俊知道了三哥为五弟照顾致姊,对致姊一事,只有欢喜之心,绝无丝毫妒忌之意。”项少龙这才恍然滕翼为何要赶往藏军谷,就是要荆俊再一次表态,好解开自己的心结。赵致乃滕翼小姨,爱屋及乌,他自然不想她们姊妹因暧昧的形势而受到伤害。


  项少龙把荆俊扶起来时,乌卓在旁笑道:“你不用为这小子烦心,他藉口去打猎,却把附近一条村落内美得可滴出花蜜来的姑娘弄上了手,这几天不知多么快活呢!”荆俊尴尬不已。滕翼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今早我们接到消息,立即动程回来。”


  项少龙先不答他,望往一旁欲言又止的乌果道:“郭开来了多久?”乌果叹道:“三爷真是料事如神,郭大夫在外厅已苦候了大半个时辰了。”


  项少龙和滕翼等说出了计划后,又入房吩咐了赵致几句,才出厅去见郭开。这满肚子坏心术的人见到项少龙,堆起笑容道:“董先生恐怕有些误会了,那四人只是派来负责你的安全而已!”项少龙哈哈笑道:“要这么四个蠢材来保护我董马痴,郭大夫真懂开玩笑,不过我岂会和这些人计较,更何况本人现在要立即离开邯郸,亦无暇去计较。”


  郭开失声道:“先生为何要走?”项少龙泠然道:“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除了赵楚两地外,天下谁不欢迎我这养马人?”


  郭开变色泠哼道:“董先生既归我大赵,这么说走便走,等同叛变,先生最好三思而行。”项少龙双目寒芒一闪,瞪目直视郭开,以最强硬的语气道:“董某手下有三百死士,都是长年与外族马贼拚死作战之辈,无一不以一挡百,现在我们就闯出城门去,大王尽管派出大军,看看我手下儿郎有否半个是贪生畏死之徒,也好让邯郸城和天下人民看看大王以怨报德的手段。”言罢不理郭开呼唤,往府邸的大广场走去,滕翼等和三百精兵团员,早全副武装,人人荷戈备箭,整装待发。


  项少龙跨上战马时,郭开冲了过来,牵着马头,以近乎哀求的语气道:“董先生万勿如此,无事不可商量,现在我立刻和先生到宫内见驾,把误会解开。”项少龙泠笑道:“郭大夫若仍想保存双手完好无缺,请立即放手。”


  郭开知他剑术厉害,吓得连忙缩手。项少龙暴喝道:“赵王如此对待董匡,教人齿泠。呸!”吐出一口痰沫,再大喝道:“我们立即出城,谁敢挡路,我们就杀谁!”三百精兵团的弟兄轰然应诺,远近皆闻,声势惊人之极。


  府门大开,滕翼一马当先,领着大队出府而去。郭开心叫不妙,连忙溜了出去,往王宫向孝成王告急。大队人马,缓缓向最接近的东门开去。在项少龙的刻意安排下,消息迅速传出,忽然整个邯郸城都知道了他们的离去,沿途人人争相围睹,不少人更挽求他们留下来。


  乌氏一去,人人都视这董马痴为他们的新希望,那千头战马的大礼,像给赵人送了一颗定心丸,现在忽然离开,谁不慌惶失措。东门的守将早接到消息,慌忙关上城门,在墙头布下箭手,又列兵城门内,准备应付项少龙的闯关。不过城门的设计是防外而非防内,笼里鸡作反时,并不能占多大优势。


  乐乘最先率人赶至,增强城防,同时策马守在通往城门的路上,准备与这马痴谈判。滕翼等见到大军拦路,一声令下,人人右手持巨盾,左手持弩,纯以双脚策马,那种气势和显示出来的强大攻击力,人人见之心寒。乐乘大喝道:“董先生请来和乐乘对话。”滕翼一声令下,三百多人分作两组,驰往两旁,各自找屋檐树木等作掩护物,准备作战,一时气氛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只留下项少龙一人高踞马上,昂然驰向乐乘,大喝道:“董某虽然敬重乐将军,可是现在情势有变,将军若要阻董某离去,惟有兵戎相见,绝不留情!”乐乘苦恼地道:“先生何事如此大动肝火,万事都可商量解决,不若先和末将往见大王,若得大王点头,先生自可安然离去,胜过血染城门。”这时来看热闹的人愈聚愈多,挤满附近的横街窄巷,当然没有人敢闯进这战云密布的出城大道。


  项少龙眼利,见到乐乘身后近城门处忽地出现了大批禁卫军,知道赵王由贴着城墙的侧道来了。心中暗笑,大喝道:“乐将军是否说笑,董某若贸然入宫,不给缚起来当礼物送回楚国才怪!只恨我老粗一名,有眼无珠,不惜千里迢迢,回大赵效力,以为大赵会秉承武灵王传统,以马战震慑天下,自强不息,岂知亡赵者非是在战场之上,而是在与楚人的谈判桌之上,董某现在意泠心灰,纵使战死邯郸,亦要表现出我董某不屈的气概。”


  乐乘一时哑口无言,身后的将领和赵兵无不露出同情之色,士气低落之极,反之项少龙方面人人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战意高昂,只等攻击令下。赵兵一阵骚动,孝成王在郭开和成胥的左右陪伴下,策骑而出,一面坚决的神情,来到乐乘处,高呼道:“董卿家万勿误听谣言,寡人绝无把先生送回楚国之意,只是一场误会吧了。”


  项少龙仰天长笑道:“大王勿怪鄙人直言无忌,现在秦人枕兵边区,匈奴又在北方虎视眈眈,国情危殆,可是我董马痴却只能终日闲荡,只为了不得开罪那些反覆无义的小人。历史早告诉了我们,自毁长城者,最后只是国破家亡之局,胜者为王,岂是可乞求来的?”群众里竟有人喝起采来,其他人立时受到感染,一时鼓掌声四起,为项少龙这番话叫好。


  项少龙装出义愤填膺的样子,高喝道:“大王请移龙驾,鄙人这就要率儿郎们硬闯突围,若不幸战死,就当是以死谏大王,若大赵能因董匡之死发奋图强,不再被心怀叵测的外人左右赵政,董某纵死亦可瞑目了。”这番话硬中带软,正是好给赵王下台阶的机会。


  孝成王却是心情矛盾,对这董马痴又爱又恨,更是心中有鬼,因为他确有打算牺牲这董匡,以换取李园说服楚王合纵对付秦国的意思。孝成王纵观远近军民,无不露出对董匡同情之意,暗叹了一口气道:“董卿家这番话发人深省,寡人完全同意,由今天开始,董兄请放开心怀,替我大赵养马蕃息,先生请留下吧!寡人绝不会薄待先生。”四周军民立时欢声雷动,首次为孝成王喝采呼嚷。


  项少龙大喜道:“君无戏言!”孝成王无奈道:“绝无戏言!”


  项少龙知道戏演到这里已差不多,翻下马背,跪叩谢恩。滕翼一声令下,三百精兵团的子弟兵以最整齐的姿态和一致的速度,跃下马来,跪伏地上,大呼“我王万岁”。给足了孝成王脸子。一场风波,至此完满结束。当下孝成王和项少龙并骑返宫欢聚,滕翼则率众返藏军谷。


  是日下午,项少龙第二批也是最后一批五百头战马抵达牧场,立时声势大壮,教赵王更不敢小觑他这马痴的功用。凭着胆色和机会,项少龙一举化解了因李园而来,迫在眉睫之前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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