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困龙于野绝境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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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只白若春葱般的女子玉手,芊芊玉指轻扣一支梅花,她生的是细眉雪肤,容貌绝美,夜色里一袭黄衣俏丽,窈窕身姿立在院内,美眸静静欣赏着翩翩落下的鹅毛雪花,白雪皑皑屋檐下绿毛鹦鹉,呀呀作语,一切都是如此恬静的美。


  在这雪花飞舞中,她这个人是如此的脱尘出俗,身后的丫鬟取了套披风盖在她肩上,神情惋惜的轻声道:“小姐,刘府的刘将军又来了,你要过去看看吗?”


  朱瑶轻笑一声,绝美容颜上浮现几分无奈道:“躲着也不是办法,还是看看好了。”


  入了屋内,房间里熏香阵阵,粉色纱漫浮动,丝竹管弦声悠悠,帘后,端坐着一名衣容华贵的老者,但见他年有七十,两鬓斑白,体态发福,目光中总是流露出几分微笑,淡淡道:“朱姑娘,这红楼里百花齐放,老夫却独爱你这一枝梅花,寒梅暗香啊。”


  朱瑶唇角浅浅一笑,柔声道:“承蒙老爷抬爱,只是小女流落风尘,不敢高攀。”


  刘将军呵呵一笑道,说那个就见外了:“朱姑娘,就请你为老夫弹一曲吧。”


  朱瑶淡淡笑笑,柔声唤道:“阿娟,取我琵琶来。”


  旁边伺候的丫鬟抱了琵琶递了过来道:“小姐,外边雪好大,要不奴婢去端盆炭火过来去去凉吧?”


  刘将军闻言哈哈一笑道:“阿娟说的甚是,那你就去拿吧。”


  朱瑶轻抬俏脸,抱着琵琶轻弹起来,窗外大雪纷纷,惹的夜色如此皎洁,听闻佳人轻声歌唱,伴着琵琶声婉转起伏,声音甜美,只是隐隐流露而出几分寂寥,时而犹如落水,时而犹如珠玉,音色清婉如同人处仙境,好一曲雪花夜。


  刘将军听的如痴如醉,一双眼里只是痴痴的看着对面绝色女子,听曲是假,看美人却是真。


  一曲还未听罢,刘将军负手而立步步走到逼到朱瑶身前,一声脆响,如同受了惊的小鸟,乐声赫然停止,朱瑶轻皱细眉,柔弱姿态显露无疑,抱着琵琶往后退了几步,脸色多了几分柔弱惊慌道:“刘将军请您自重,再往前来,我,我要喊人了……”


  刘将军撑开双臂老鹰一般挡住她去路道:“朱瑶姑娘,你知道老夫对你是一见倾心,今夜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老夫要定你了!”


  朱瑶俏脸苍白,紧抱琵琶俏脸惊慌叫道:“阿娟,阿娟。”


  刘将军哈哈一笑,作势欲扑一般冷笑道:“朱姑娘,老夫看得起你,才喊你一声朱姑娘,别人不提醒你,可你也别忘了自个的身份,你一介风尘场所里的歌姬,能被老夫看上是你的福分,想老夫好歹也是镇守边关的大将,谁敢不听老夫的话,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朱瑶花容失色,脸上赫然已有泪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刘将军你再逼小女子,小女唯有一死,说着拔掉头上发簪,抵住自己雪白脖颈……”


  刘将军看了冷冷一笑:“你要死了你那个弟弟,老夫可是会好好照顾他的。”


  朱瑶闻言脸色苍白泪水直掉,看去神情颇为可怜,痴掉了一般,砰的一声金簪落地,红唇喃喃自语唤着:“燕郎……燕郎”


  刘将军哈哈一笑得意猖狂,色眯眯的正要猛扑过来,却听的耳边轰的一声震天巨响,震得人一个心胆俱裂,只听的城外喊杀声震天,炮声大作,更有许多炮弹落入城内,烧起熊熊烈火,火光冲天,杀声齐鸣,短短片刻哭喊声大作:“北国大军来啦,北国大军来啦,大家快逃命啊!”


  刘将军脸色苍白,吓的腿都软了,他虽草包却也知道北国兵每逢攻城必要派细作入敌城,攻城之时细作们乱喊一通,蛊惑人心,更杀死官军打开城门,北国大军以此计攻城屡试不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刘将军想着逃命,回头一脚踹开房门,楼里各层早已乱作一团,逃命的逃命,女子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朱瑶抱着琵琶,瑟瑟发抖,刚躲过一劫又来一劫!

  楼下早已乱的不可开交,阿娟背了包袱慌忙跑到房里,她自小被朱瑶收留,大难来临之前也不忘朱瑶,刚一进门,便吓得痛哭起来,原来朱瑶正自想要自尽,不知从哪找了把匕首抵在自己胸口,阿娟痛哭一声,扑倒在地爬了过去道:“小姐,您这又是何苦?”


  朱瑶流着泪道:“自古红颜薄命,我听说北国大军杀戮成性,每攻下城池必要屠戮百姓侮辱妇女,与其受人欺侮,我倒不如死了干净……”


  阿娟爬了过去,抱着朱瑶哭道:“可是小姐您怎就还不想想,您若去了,小公子又该怎么活?”


  朱瑶哭道:“这都是命吧,且由得他去。”


  阿娟哭道:“小姐,奴婢这就带着您去找小公子去,大人他已经蒙受冤屈去了,小姐且不可自暴自弃,您一定要为大人洗刷冤屈。”


  朱瑶擦了眼泪,怔怔道:“是,我不可以这样,说着勉强打起精神,搀扶起阿娟道,我们快去找我弟弟。”


  两个女子在乱境中奔向后院,早有许多人乱成一团,逃命的逃命,趁火打劫的多有,更有几个仆人见了朱瑶两个,起了歹念,想要扑来,阿娟连忙捡了一根木棒抱在怀里,尖叫道:“谁敢过来,我就跟谁拼命!”


  也是城外北国大军攻的厉害,短短片刻,又有几发炮弹落在院子里,炸的房屋破碎,更有几个倒霉的生生被炮弹炸死当场,余下的,无不心胆俱裂,吓得哭作一团,阿娟紧紧抱着木棒护着朱瑶,正乱时一名布衣少年,背负铁枪身穿兵服,约有十五,六岁,大声喝道:“姐姐,姐姐,你在哪里!”


  朱瑶喜形于色开心道:“弟弟,快来快来。”欢喜的泪水盈眶。


  那少年名为朱霖生的是一表人才,面目英俊,一眼看去便是人中龙凤,此刻见了朱瑶连忙跑了过来,抓住朱瑶玉手道,“姐姐我们快走,北国蛮子攻城攻的厉害,我们快逃命去。”


  朱瑶嗯嗯两声,朱霖平常就在军营里边,知道驿站位置,想的众人慌张逃命,驿站里定有马在,他来时马厩里尚有数十匹骏马,眼下找到了朱瑶,主仆三个人一齐跑去马厩。


  朱瑶不会骑马,阿娟倒是学过骑马,朱霖和朱瑶共乘一匹,朱霖搂着朱瑶腰肢,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道:“姐你别怕。”


  朱瑶刚被他楼入怀里正要抗拒,闻言才想,弟弟他是关心我,一时间咬着红唇也不再说话,朱霖双臂搂着她腰时,只觉得怀里抱着的是温香软玉,手掌摸着她娇躯丝绸衣裙手感丝滑无比,两人姿势暧昧,朱霖脸颊又蹭着朱瑶滑腻脖颈闻着她秀发香气,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连忙去掉胡思乱想,专心握紧缰绳,他这几年跟过几位老兵学过些拳脚身子又强健,一握缰绳骑马冲出,阿娟骑马紧跟其后。


  城内不时落下炮弹,三人骑马刚到大街,只见街上早已乱做一团,惨叫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女人的哭叫声,城内房屋烧成一片,听的人人惨叫哀求声混杂,更有北国骑兵纵马冲入城内,逢人便杀,骑着马操刀乱砍,


  城内大道上混乱不堪,逃命的杀人的搅成了一团,北国铁骑纵马狂奔,却不知何处突然响起一声骏马长嘶,跟着便有一骑从黑暗里窜了出来,只见俊马快如流星,跳过层层阻隔转眼既到,前蹄张开,似不可控制一般踏向众人头顶,那瞬间,马上人一袭白衣胜雪,红唇娇诧一声,纤纤玉手握紧僵绳,骏马生生从众人头顶跃了过去,扑通一声落地,骏马仰首腾起前蹄嘶声而叫,马上女子白衣若雪,一瞬间就策马而去,了无踪影,就像是一场梦……


  城内守军百姓肝胆吓破,守军丢弃武器慌忙逃命,无数北国骑兵汹涌奔来,喊杀声大作,大军经过处城内尸体相枕,血流成河,朱霖冷眼看了几看催马快跑道:“我来的时候,细作们已经混到城门那边放起火了,果然,才没一会儿,城门就被细作们打开了。”


  朱瑶脸色惨白花容失色道:“弟弟,我们跑到哪里去?”


  朱霖道:“自然是逃出城去往关内了。”


  朱瑶犹豫一会皱着细眉道:“去往关内自是安全,只是你我姐弟尚且是流放千里的罪人,去了关内,可一定要隐姓埋名才是,再有等安定下来,姐姐可不能陪你,我要去找人的。”


  朱霖笑了笑:“如此乱世,皇帝老儿也不会忙着去顾及我们。”


  后边的阿娟忽而尖叫道:“后边有北国兵追过来了!”


  朱霖回首一看果然有一小队骑兵呼喝着追了过来,他眉目间保持镇定,不发一言催马快跑。


  再纵马跑出十几里出了小城外,那些追兵越来越逼近,只差几百步距离,朱瑶惊叫一声,耳边已经听到后边追兵大骂不止,要三个人停下马!


  三人岂肯停下马更催马快跑,阿娟马快跑在前边,不舍离弃朱瑶,一直放慢马匹速度,又再跑了七,八里,三人的马渐渐支持不住,两边距离越来越短,北国马良种善于奔跑,后边数十名追兵渐渐逼近,大笑不止,狂歌乱呵挥舞着手里马刀,乱叫乱骂,更有张弓搭箭对着三人就射,一时间险象环生,


  岂不知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朱霖的马被射中了一箭,嘶声见叫一声,老马失蹄一腿踩空跌倒在地,朱霖和朱瑶倒在地上,阿娟救援不及,朱霖大喝一声道:“阿娟你先逃,别管我们。”


  阿娟哭着去了,几十名追兵大声吆喝着追上前来,几十匹马顿将两人围成一团,眼前追兵人人身穿白甲,铠甲锃亮刀剑亮眼,铁弓负背,人人看着朱霖身边的绝色美女朱瑶,哈哈大笑,几欲忍不住扑来,朱霖断喝一声人如伤兽,狂态迸发,抽出背后铁枪,紧握在手一枪刺去,枪如银龙一般,噗嗤一声生生刺中一名北骑,枪尖透胸而过,朱霖铁呀一咬啊一声,天生神力,枪尖生生挑起兀自惨叫不止的北骑,砰一声摔到地上。


  白雪寒冷,也冷不过这少年眼里的森冷,北国众骑兵见他穿着兵服,先入为主的以为天下除了北国骑兵,各城军队皆懦弱不堪,那曾想,这少年出其不意就杀一人,还没反应过来,朱霖铁枪又自横扫两人,又有两名北骑丧命!


  余下数十名北骑这才反应过来,各个凶性被逼发了出来,持着马刀长枪一拥而上,朱霖死死护着朱瑶,左冲右突,又刺死五名北骑,身上也已血流如注,背上冷不防被砍了一刀,朱瑶看见了,惊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一人大笑道:“美人儿过来把您就,一手抓住朱瑶猛的提到马上,哈哈大笑!”


  朱瑶在他马上拼死挣扎,朱霖身陷重围,人如伤兽厉喝声中,回身一枪刺中偷袭人的脖子,回枪横扫,北国骑兵又名北骑,彪悍无双横行关外,那曾吃得这种亏,策马直立而起抬起蹄子就往朱霖身上踏来,朱霖挥手一拳,往马脖子杂砸去,他天生神力,一拳砸得马惨叫一声,骨断筋折横死当场,马上人被死马尸体生生砸断了腿,疼的死去活来惨叫不止。


  余下二十多名北骑见讨不了好,正要萌生退意,雪夜里只听不远处号角齐鸣,呜呜大作声透数里,战鼓咚咚狂擂为这些北骑助威,大地都在战栗一里之外,黄旗招展乌压压一片北国骑兵席卷而来,粗略看去竟有五百多骑。


  这一下局势大变,抓着朱瑶的北骑士兵,看到了远处黄龙旗欣喜不已,那是皇帝的旗帜,心想自己抓到的绝色美人献给皇帝,定能得到重赏,正开心时冷不防腰间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朱瑶持着匕首生生刺进了他腰心,这人惨叫一声跌落下来,朱瑶刚杀了人,吓得脸色发白只是情况紧急,握紧缰绳惊叫道:“弟弟,快来……”


  朱霖厉喝一声奋起神力,挺枪连挑数人,回身跳上朱瑶的马策马狂奔,剩余的七,八,名北骑脸色惨白,心想在大汗面前,几十个人拿不下一个人,如何有命在?


  连忙策马奔去,却说北国皇帝亲率卫队为其部下助威,却不料部下如此丢人,当即点兵狂奔冲去,北国皇帝亲率的卫队,精锐无比,人数虽少却是百战之师,就连胯下的马也是极品良马,冲锋起来如同风卷残云,一团狂风一般席卷而来,不过片刻就追了上去,有人厉声喝道,蛮子停下,再不停就放箭了。


  朱霖知道所言非虚,无可奈何只得停下马来,身后北骑席卷而来,列起阵仗,北国皇帝被人众星捧月一般,身穿黄袍龙纹,目若冷电,手负宝雕玉弓,面容如龙虎一般的霸气,声如豺狼淡淡道:“战斗还没有结束,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逃命?”


  朱霖喘着粗气,双手紧握铁枪道:“大王言之有理,只是几十个人攻打一个,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吧?”


  慕容赤闻言吟吟一笑道:“朕自起兵以来,无不是以少胜多,天地广阔勇者少有,敢于天地抗衡者又有几人?今朕起天兵征伐天下,所遇城池莫不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拱手投降者多有,朕观你这少年颇有几分胆色,倒是生了几分怜惜英才之心,你若跪地请降,朕便隆恩大发,赐你高官厚禄,为朕征伐四方,名留青史未也不可。”


  朱霖眼中异芒一闪握紧了拳头,脸色一阵变化,身后朱瑶看不清他脸色,连忙道:“弟弟不可,我姐弟大不了死就死了,岂能做那背国之贼?”


  慕容赤闻言,嗯一声沉吟,目光落到朱霖背后朱瑶身上,见这茫茫大雪虽是耀眼,跟这女子比起来却也是黯然失色,只见她的容颜绝美,她的肌肤如雪如冰,冰清玉洁,只是冰雪远远没有她肌肤的那种生采,她的眉,她的眼,是如此美丽,仿佛是从天上落下的仙子,不,甚至是天上的仙子,恐怕也远远比不上她的美丽,她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冰雪之中,她的身姿本是俏丽柔弱的,但此刻在生死面前,这女子一双眸子里毫无惧色,纤腰挺得很直,她的美似乎已无任何语言,任何词汇可以形容,饶是黄袍老者见惯了绝色美女,也为之动容久久挪不开目光。


  朱霖察言观色,哈哈一笑道:“请放马过来”


  慕容赤咽咽口水微笑道:“何必如此呢?朕爱惜人才,也爱惜如你这般的英雄,如果你肯降,朕不单保证可以封你为护国大将军,还会封你背后的姐姐为皇后,独宠六宫,母仪天下自是不说。”


  朱瑶轻笑一声反驳道:“小女纵是死,也不愿做你的皇后!”


  她以轻笑来反驳慕容赤的威胁,更显得此女在国家大义面前不畏生死,此话一出,慕容赤脸色大变,铁青着脸道:“朕的话,没有人敢反对!”


  朱霖道:“反对了又如何?”


  慕容赤眼里已有杀机,声如豺狼冷冷道:“死。”


  朱瑶道:“小女子知道北国骑兵天下无双,北国虽是新建国,但却野心勃勃意图征伐天下,小女和家弟身为梁国之人,生当梁国人,死亦梁国鬼,”


  慕容赤眼里平白多了几分佩服之色道:“好个女子临危不惧,既然你不愿意臣服于朕,朕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他早已将朱瑶视为己物,这个忍痛割爱说出来,大有一番破釜沉舟的意味。”


  朱霖手里握着铁枪哈哈笑道:“请。”


  慕容赤对那失利的七名北兵道:“朕希望你们凯旋归来”


  那七名北兵感恩戴德一般跳下马来磕了头,人人取了狼牙棒来拿在手上,七个人呈扇形散开朝朱霖逼来,朱霖流血过多,早已是苦苦硬撑,当下跳下马来拿着铁枪,抖了个枪花道:“来”


  七名北兵在汗王的注视下如同打了鸡血,战鼓狂擂人心悸动不已,战斗猛烈开始!

  北国之人身强力壮,每逢战阵尤其喜欢使狼牙棒,狼牙棒少说也有六十多斤,一棒砸在人脑袋上,安有得命在?

  北国皇帝慕容赤,他虽逾花甲之年但雄心不减,此番更是亲自领兵征战,这人一生都在战斗,至死方休!


  七名北兵配合默契,各个手持狼牙棒逼了过来,朱霖仗着铁枪细长,先发制人一枪就刺了过去,一人当场毙命,六名北兵也趁势围了过来,狼牙棒齐齐砸来,朱霖抬枪抵挡,想那狼牙棒一砸之力,何等惊心动魄,直震得虎口崩裂,嘴里噗嗤一声狂吐一声鲜血,六兵北兵配合一致,两名北兵抬腿踢去,朱霖轰然倒退几步,脸色苍白。


  慕容赤哈哈大笑,眼里颇有几分冷森,不时看向朱瑶。


  朱瑶心里关心,暗想弟弟若支持不住了,我们姐弟俩死在一起也是不错。


  朱霖人如伤兽,打起精神来,这一退距离就出来了,六名北兵非要近身才能和他打斗,距离一出来,六名北兵都不愿意再上前,再要上前必有一人要被先刺死,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做那个枪下之鬼。


  慕容赤看在眼里恨在心里,端起铁弓当场就射杀了一名北兵,厉声道:“再犹豫不前,这就是下场!”


  五名北兵吓得腿脚发软,去一步是死,退一步也是死,左右为难,脑子里一害怕,竟是跪倒在地,装傻起来,哀求皇帝饶命。


  朱霖为人聪明看了这场景,故意哈哈大笑道:“北国铁骑,不过如此。”


  朱瑶俏脸露出开心一笑,美丽的不可方物,轻启红唇喜道:“弟弟,好样的。”


  慕容赤脸色铁青,抽出宝刀跳下马,亲自操刀一刀一个把那五个北兵砍了:“朕杀了贪生怕死者,余下皆是勇往直前者。”


  身后五百铁骑大声呼喊万岁,极壮声势。


  他这五百铁骑不喊不要紧,一喊竟惹出了大麻烦,只闻得雪夜里突然间铁蹄滚滚,眨眼之间就看到夜色里,猖狂至极的亮起了一杆杆黑色大旗,上书一字,袁!

  慕容赤脸色发黑,紧握铁拳,身边的五百卫队竟也不安起来。


  北国拥有十几万骄兵悍将的精锐铁骑军队,攻城拔寨,野战冲锋,无可抵挡一般,但也只有在没有遇见袁家的情况下,北国骑兵多轻骑,袁家部队多重骑,两者野战一比较,除了北国铁骑机动兵力快,面对面对决,从来就没有讨到过便宜。


  慕容赤老脸铁青,袁正南的部队就如同盯在他喉咙上的铁钉,死死钉着他大举进攻梁国的进路,可谓是冤家路窄了。


  朱霖回首一看只见自己背后一面面绘着豹形图案的旗帜张狂乱舞,黑压压一片重骑兵部队,身穿玄色铁甲,人人手持长枪,步步朝北国骑兵逼来!


  两军终于对垒,慕容赤哈哈一笑:“朕有许久未曾会过袁城主了,怎么老弟不出来见见朕?”


  朱瑶连忙搀扶着朱霖去了袁家部队阵营,早有人接应,阿娟泪眼汪汪低声道:“公主她都安排好了,我们赶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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