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渡厄·重逢(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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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渺的天命摸不清道不明,有时像人心一样善变。


  就如外来者的侵略大军整装待发时,抵抗者会武装起来积极备战,领军人物得到不遗余力的支持呼风唤雨。


  两军交战,侵略者展现出高出数筹的绝对实力时,抵抗者的人心就会犹豫,惧怕,分离,对领军人物的信心出现动摇。


  然而侵略者的残忍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一个不留寸草不生!领军人物复又展现出强大的实力,希望之光便会重现,天命再度重新聚集。


  若说此前尚未刺刀见红,抵抗者心中始终存有犹疑与侥幸,此刻便再无任何退路。


  破天一刀!


  天命所向成为天命所归,神州世界之神的意志再无一丝杂念,整个神州的力量汇聚,化作刀光。


  刀光如雪,叶仙侯屈起薄皮包骨的枯瘦手指对着刀光一弹。


  所向披靡的刀光如同融化的冰面般出现道道龟裂快速溃散,天命所归的破天一刀也不过逼得叶仙侯动动手指而已。


  骨剑遥指爆出一道如墨黑光,死气仿佛吞没了大地!

  “避不过去!”林风雨只觉周身气机被牢牢锁定,死亡的危机扎得他汗毛竖起。自降世以来,叶仙侯首次认真出手便让神州天命之子束手无策。


  大旗猎猎翻卷,千朵莲花浮现空中亭亭如伞。紫赤青白粉五色莲花花开正艳,更有一派扑鼻异香氤氲朦胧,或清新,或暗幽,或纯冽,或浓郁,更有一股如叶仙侯般的死气骨香。


  宁楠,南宫紫霞,扶语嫣,易落落,莫非凡,难沱大师,洛芊芊围绕杏黄旗盘膝坐定全力运使真元。


  骨剑黑光穿透花香,又削落一片莲花方至消散。


  七人一同呕出鲜血,易落落修为最低,脸上瞬间布满病态的嫣红。


  南宫紫霞心中不忍亦无可奈何道:“落落坚持些!”目光急扫爱郎与叶仙侯又道:“还不到时候,大家千万忍住。”


  五色莲花中林风雨双手飞舞,无数刀气剑气在身周凝结,刀光如云,剑气如雨!宛如一场雷云正蓄积着刀剑风暴。天地间响起神州众生之声犹如山呼海啸!


  即使受界域之力的法则束缚,叶仙侯依然强大得难以抗衡!出声便是金口玉言,出手便是煌煌天威。


  林风雨正在直面不可抵抗的对手,他的家人亦在身后给予最鼎力的支持。她们是他最坚强的后盾,也是最大的牵挂。此刻不能退,不能停,唯一的胜机只在前方,唯一的生机也在一往无前。


  刀剑雷云陡然狂躁,青天白云里仿佛被泼了一团浓墨重彩,迸溅出青光万道,锐芒千丈。


  画卷中忽现一道不合时宜的白光,阵列齐整的刀剑雷云运转立刻别扭起来,圆转如意的合击立现斑驳破碎,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骨剑所指之下,浑然天成的雷云风暴处处是破绽,刀不成刀,剑不成剑!

  境界的天壤之别以外,连法宝神兵都差距巨大。唯有杏黄旗!


  五色莲花迎风摇曳,受白骨剑光一击,七人又吐朱红。


  眼见白骨剑光又至,林风雨爆喝一声升空而起!杏黄旗虽是跨界至宝,也挡不得骨剑连番攒击,七人以硬碰硬更是挨不住,他不得不舍身为饵。


  剑光逼来仿佛划破了空间。


  间不容发之际林风雨手结法印,足下亦剑气升腾竟开出一座剑田!龙吟之声大作,一只鳞若刀锋,角似钢枪的青龙自剑田中怒啸而起,龙口大张咬住白骨剑光……


  “啧啧,真是不赖,真是不赖!元婴境界能将法则之力运用到这等地步已是极致啦!阵眼的那个是不是慕容世家山河印?这是只能拼命了?”


  灵界叶仙侯降世的洞府外,一阵轰然巨响过后护山法阵溃散,七名修士鱼贯进入洞府围坐在通天血藤撕裂的两界通道缺口处。


  “刘师兄!你倒是快些,林小子撑不了多久啦!”范青山大呼小叫,盯着通天镜急急呼唤。


  行二的刘柏舟满头大汗,双手按在通天血藤上,一身真元鼓荡如潮涌。真元显是已运至十成,无力发话只能狠狠一瞪眼。


  两撇鼠须甚为滑稽,行五的欧放歌道:“想来我阴阳门世称幽泉子的二师兄都无可奈何,那便只有四师兄方有此能为!不如四师兄来试试?”


  “去去去!”两人打趣惯了,范青山翻起白眼:“下了注赌叶仙侯能一统神州,你要偏帮外人了不成。”


  欧放歌一摊双手:“我发自内心期盼林小子能做掉叶老鬼,然而……有些痴人说梦!”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不能成也是命数。我等尽力而为便是。阴阳剑自可助林风雨一臂之力,也要他能逼得出来才是。”白须白发的灵界阴阳门掌门朱牧逸凝神观看通天镜淡然道。


  “成了!”通天血藤上泛起七彩霞光一闪而没,刘柏舟撤回双掌一跤坐倒,抹着额上汗水道:“林小子,能不能助你一臂之力,便看你有几分本事啦!”


  林风雨开启“法则之网”!压阵的山河印被衔于青龙口中熠熠生辉,无数种法则之力于剑田凝结,杀气大盛。


  白骨剑光被青龙咬断,叶仙侯收起骨手取出一面幡来。


  那旗幡可怖之极,旗杆由十根人的手臂骨制成,通体洁白如玉。旗面漆黑,若是细看定能发现竟由人皮精炼之后提取一小块,片片缝制而成。也不知这一面幡害了多少人命。


  叶仙侯摇动旗幡,天空中黑云滚滚将他身躯包裹,无数白骨骷髅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桀桀惨笑,为首的一个骷髅头竟有一人多高,不停开合的上下颚让牙齿敲击不断,磨牙声便令人毛骨悚然。


  白骨幽魂幡一现,林风雨声势立挫!但见他脸色惨白,身躯止不住瑟瑟发抖如坠恐怖梦魇。这件法宝曾让灵界阴阳门高手范青山借用替身傀儡放逃得一命,若不是神州界域之力压制,只这一摇晃,十个林风雨都送了性命。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难沱大师念起雷震佛音,令林风雨得片刻宁静。


  林风雨不敢延缓,剑田中剑气冲霄而起没入黑云!山川草木鸟兽流水浮云雷霆……神州一切的力量汇聚于此,千般法则之力如波涛奔涌,构建成一张法则大网。


  黑云中骷髅头连成一尾巨蛇在剑气丛中来去穿梭!法则之力道道溃散。


  在灵界大能叶仙侯眼里,法则之力不足为奇。倒是这一张由法则之力编织的大网不容小觑,毕竟身处神州境界遭到压制,倒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


  林风雨已降至地面,神州世界之神籍由大地为引,源源不断地朝他输入力量。剑田中青龙怒目圆睁与骷髅巨蛇撕咬在一处,被压在身下的青龙不一时便遍体鳞伤,它酣战不休龙鳞片片竖立,亦划碎不少骷髅头。


  即使得扶语嫣先天真阴之助,林风雨修为已达神州世界所能容纳的巅峰。然而论起真元之浑厚,操控之精巧与叶仙侯依然有天壤之别。能支持至今,所依者唯神州天命,借一方世界的力量抗衡而已。


  青龙溃散,骷髅巨蛇虽添了不少伤痕却不损威能,正向剑田扑来,大口中幽暗森森仿佛深不见底。


  山河印升起金色敕令,上书四个大字“法网恢恢”!

  南宫紫霞娇喝道:“动手!”


  护持杏黄旗的七人一同喷出本命精血,旗面招展出万朵五色莲花架住骷髅巨蛇。


  骷髅巨蛇左冲右突,利口白牙咬得莲花朵朵凋零。七人身躯剧颤咬牙艰难支撑。


  金色敕令升空,剑田里的法则之网发出爆裂巨响,似在酝酿一场风暴。而护持杏黄旗的七人自易落落起,纷纷支撑不住掉落在地下,再挣不起身子。


  林风雨接过杏黄旗,千朵金莲再开护佑山河印金色敕令!剑田中交错如网的法则之力终于酿成一场弥天风暴。


  空中现出密布的蛛网,仿佛神州大地承受不住这两股威压的碰撞,即将在恐怖的威能中被冲刷瓦解。


  诸般法宝招式均无功而返,法则之网也难敌叶仙侯神威。“法网恢恢”已是最后一招林风雨自是心知肚明。


  狂徒末路,也再无退路。


  骷髅巨蛇张开巨口咬下之时,山河印内里迸发出道道光柱,奇的是光柱首先肢解的便是山河印。法网恢恢正是形势极端恶劣时的极招,法则之网自爆!


  山河印本为慕容世家镇派之宝,与众不同的是非金非铁,由众生愿力而成。此刻的山河印绝非庚金山庄一庄修者的愿力威能,而是神州一切的愿力所注,正是凝聚了这方世界力量的最后一击!

  “法网恢恢”几乎引发了一场虚空风暴,空中出现一个直径十丈方圆的奇异黑洞,似是这一块被黑暗吞噬消失了……


  当山河印消失,法则之网溃散,骷髅巨蛇亦渺无踪迹。叶仙侯灰头土脸勃然大怒:“毁本尊法宝……本尊定将你等抽取生魂,以祭白骨幽魂幡!”


  林风雨心中发苦,转身向七人强颜笑道:“你们快走。我去对付他……”


  宁楠急道:“不可硬拼!留待有用之身来日或有转机。”又传音将卫无涯之事告知。


  林风雨慨然摇头:“不成的。你不明白,叶老鬼刚刚降世肉身尚未完全适应神州。若等他适应了……快走!不必管我。”


  言毕双手抄起杏黄旗升空而起,心中已存必死之念。法则之网炸不死叶老鬼,世界之神似乎也消耗殆尽气息奄奄,手中再无一物可为依仗,也只有拼却性命盼能同归于尽!


  白骨幽魂幡是叶仙侯本命法宝,毁去之后也是元气大伤,更加怒不可遏:“便以阴阳门镇门之宝取你性命!”杏黄旗旗面招展,在林风雨手中威能不凡。他元气大伤也不愿再行虚耗,索性取出一金一灰双剑至宝来!


  “动手!”灵界阴阳门七子同时手按通天血藤,庞然无极的真元与神念顺着两界通道缺口涌下……


  神州世界被撕裂的缺口处,通天血藤周围爬满电光,降临神州后便悄声无息向叶仙侯袭去。


  世界之神的意志又陡然振奋,天地晦暗,目不能视物,神念尽被封锁。神州大地残存的力量在这一刻全数使出,连叶仙侯也恍若置身虚空般毫无感知。


  封禁之力仅只一瞬,这便够了!


  降世的力量经过界域之力大为损耗,击在叶仙侯身上仍让他喷出口黑血,阴阳剑拿捏不住脱手飞出,其中蕴含的叶仙侯神识被抹得干干净净。


  异变陡生,林风雨反应奇速,飞也似的向阴阳剑抓去!


  灵界阴阳门七子全数趴伏在地难以动弹,范青山喘着粗气盯死通天镜哈哈大笑:“林小子,能帮你的便这么多啦!接下来看你……我操,这是什么鬼?”


  只见通天镜中阴阳剑自行一扭剑身未入林风雨手掌,反倒迅速缩小如两根绣花针没入他双目中……


  林风雨趴跪着嘶声惨呼,无数声音在脑海里炸响,如魔音贯脑!眼中的疼痛仿佛深入灵魂正炙烤着神识。


  叶仙侯忍着翻涌的血气祭起白骨剑急刺林风雨。


  杀气近身,林风雨强忍几欲令他昏厥的剧痛抬头睁目,朦胧视线所及的白骨剑前一分处现出一黑一白两颗光点,其黑深邃,其白刺目。


  黑白光点一现,白骨剑忽然停止不动。然而在通天镜中看来,并非白骨剑不动,而是整个神州世界都已静止……


  不过三息,白骨剑一如从前急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在穿过黑点时方向发生偏转,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刺落空!

  “掌门师兄……这是……这是……我没看错吧?阴阳剑有此等威能?”范青山结结巴巴,不住揉着眼睛。


  朱牧逸亦是目瞪口呆:“你问我?我他娘的问谁去?”罕见的神情话语,让人忆起继承掌门之位前,这位老兄也是豪放不羁之辈。


  “错不了!时间与空间操控之术!”刘柏舟虚弱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叶老鬼死定啦!这一场赌局老子大发特发,再买十来座山头都不在话下!你们几个谁也不许赊欠赖账!”范青山脸上兴奋得难以言表,正是资深赌徒买中冷门后的欣喜若狂。


  黑白光点迅速扩大,叶仙侯被光芒射住失神落魄直到被光点吞没。


  待他再回过神来时,已落入一处茫茫无边无际的空间。空间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声音,没有万物,甚至没有颜色,只有白!

  雪白,洁白,苍白或是灰白,什么都不是,褪尽了所有色彩,只是白!

  天地混同,除白之外一无所有!

  从通天镜中看去,十丈方圆的白光圈外笼罩着一圈拳头粗细黑光,仿佛日食一般。


  “黑光构建空间世界,白光控制时间。这……这是……十八层地狱最底层——无间地狱!”刘柏舟精通地府阴阳轮转之术,时常出入阴曹地府最是熟悉不过,一眼便知!

  叶仙侯陷入白色的空间,混混沌沌迷迷蒙蒙,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何路可出。他竭力飞行望不到彼岸,竭力嘶吼听不见生意,运使诸般道法全落在空处。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只有白!


  时无间,空无界!

  只盘膝而坐渐渐宁定的林风雨知道,这一方由他双目中阴阳剑控制的世界,时间正在飞速流转,渐渐消弭叶仙侯的寿元——修者寿命绵长却终有尽头。


  随着阴阳剑越发融入于他,白光空间里时间的流逝速度越发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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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师兄,你当年可发下大愿来着,说林小子若保下神州不介意再送一份大礼。阴阳门人一言九鼎,可不能不作数!”范青山笑吟吟接过一只储物戒,清点完毕脸上笑意越发盛了。“这份大礼是甚么?还请师兄告知一二,师弟好奇得紧。”


  “我去地府提个魂魄来,给林小子送去!”刘柏舟满脸不耐,抽搐的颊边肌肉似乎还在肉疼输出去的家当。


  “无涯那孩子很不错,你把他带来灵界,我亲自教导他。”朱牧逸闭目发话。


  刘柏舟勃然变色:“掌门师兄,你当地府是我家开的么?想提人便提人?当年提了林小子便费了无数心思还折了寿元福祉,从此一背到底赌局尚未赢过。现下要我一提两人,还提来灵界?那岂不是……”


  朱牧逸不耐烦地一挥手:“分光云界旗,离合神光,万剑金鼎,璇天紫金葫,六阳神光罩,玄阴寒犀灯,宗门七宝,除了阴阳剑你自选一件去。”


  “两件!”刘柏舟寸步不让。


  “罢了!事儿办妥后自去挑选。”


  “哦,那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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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界天宫,垂帘后的男子看不清身形,只有威严的语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应劫之子已生,你便去神州走一趟探查明白。若有机会,就地格杀亦无不可。”


  跪伏于地的男子不敢抬头:“遵旨!”


  “麒麟圣土先行一步已遣后辈下界,四界之主背地里小动作也不少。朕不方便出手,你到了神州不可莽撞行事,应劫之子非同小可,不破他天命难以制服,切记!”


  “微臣已将神州世界打听明白定小心行事,此番下界正是天宫惯例当不引人注目。”


  “着你做游界巡查自是亏待了你,待功成之后再行封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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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悠悠,林风雨睁开双目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陈设,简单清雅而别致,一看便知是秦冰按他喜好布置。此刻他正全身赤裸侧身卧着,一位熟美妇人正背对着他揉搓手中的方巾。


  美妇垂手弯腰,艳红宫装掩不去玲珑浮凸的身段,尤其微撅的丰臀又宽又翘,视线里依稀见她梳着凌云髻,插着只金珠发钗,显是精心打扮而来。


  “柳姐姐!”喉音嘶哑,一如浑身的酸痛,已不知昏迷多久未曾活动。


  柳若鱼身形一僵,随即狂喜转身,玉腿交错扑将过来:“你醒了!”


  林风雨无力地点点头,吐出口胸中浊气,体内真元运转不消片刻便恢复些许精神:“我昏迷了多久?”


  柳若鱼手持方巾为他抹尽脸庞:“杀死叶仙侯用了两年,又昏迷了三年三个月!可算是醒来啦!”艳唇扁了扁,一边落泪边赌气似的甩下方巾:“醒来了,不给你擦,一会儿自己去洗。”见爱郎连连挣扎欲起身,又忙不迭地扶住他肩头帮上一把。


  林风雨站定身形稳了稳,不住扭腰活动道:“这么久。难受至极……”手脚酸麻浑身乏力,想帮柳若鱼抹去泪痕,却拿捏不准抹在她高挺的鼻梁上。


  两人失声而笑,尽在不言中……


  屋外白雪皑皑,出云山正银装素裹。


  “冰儿接掌了天盟盟主之位,近日里需定下条规,她们都帮忙去啦。须得过两日方回。一家俱在,不必担心。”柳若鱼托住林风雨腋下陪他活动筋骨,述说近年情形。


  “云宗主的伤可好些了么?”虽隐有猜测,听柳若鱼亲口说出方才彻底放下,旋即又担心起云蕊来。


  柳若鱼目光一黯,终知隐瞒不过:“紫儿出关前,蕊儿为了拖住步夜风油尽灯枯,已是去了……现下和你大哥葬在一处。”


  林风雨一怔,不由悲从心来摇头落泪。


  “不必哀伤。她也知你心意,临去前还托我给你道个谢。”柳若鱼柔声安慰道:“她还说找你大哥去啦,我总觉那不是玩笑话。”


  看着林风雨不解的泪眼,柳若鱼道:“蕊儿说她想找便一定能找着,不知怎地,我便信她定能找着。至于原因,我也说不上来。”


  林风雨叹息一声:“她从未放下过大哥,或许也是一种解脱……生不能入门,此刻同穴,倒该为他们开心才是。”


  “你能那么想便好。或许现下他们已在何处重逢,又或者姻缘簿上有名,转世投胎要做夫妻也说不准。”柳若鱼悠然神往:“你大哥的仇已报啦,我的心愿已了。纵有来世,他也该倾心爱着蕊儿,我的恩怨也已彻底了断。现下起我也不再念着他,一心一意做你的妻子。”


  “真能放下?”


  “什么叫能?已然是了!”


  林风雨展臂将美妇搂进怀中道:“这件事我从未后悔过。即使大哥复生,当面我也是这一句,想来大哥也能体谅。姐姐,我想去拜祭他们……”


  柳若鱼将爱郎抱得紧紧的:“那也不忙,你安心调养两日,等姐妹们回来了,一家人同去拜祭便是……”


  两日时光转瞬即过,林风雨与柳若鱼立于蓝剑山庄山门口等候。


  天边虹光弥漫烟霞灿灿,诸女一同落下现出身形,说不清劫后余生的激动与美满。


  “落落呢?”诸女俱在,独缺天魔宗主。


  南宫紫霞双手背在臀后,挺胸抬臀尽显曲线曼妙绝色风姿:“你不知道,现下咱们家一个个神叨叨的。娘呢说云姨的话透着玄机,落落也说什么心有所感,你昏迷第二年便独自跑去灵州一处人家日夜盯着不停,连天魔宗都不管啦。”


  林风雨挠头:“她不来瞧我?”


  “不来!”南宫紫霞玩味笑道:“她捎了信儿,说咱们家呀定然有大事发生,夫君醒来说不得又是盘缠大战,恐是数日不休。嘻嘻,她怕把持不住,现在还不能失了修为,不敢来。”


  屋内一下子变得旖旎暧昧。


  林风雨虚耗过度,闭关之前说不得需求助于诸女真阴双修一番,想来定是香艳热辣春色撩人。


  “在灵州哪儿?”见不着玉人,思念更甚。


  “别告诉他。”扶语嫣狡狯如狐:“偏你待落落好些,诗来诗去的。今日不给咱们来一阙,嘻嘻,偏就不说,让你念想得肝肠寸断。”


  宁楠,秦薇,曹慧芸,许玲儿,月华,伊丽丝均跟着起哄,秦冰摇首无奈,温柔微笑由着大家胡闹。


  林风雨倚坐床头低头沉思,忽闻爆竹之声震天:“快过年了?”


  “是呀,过完了新年才准闭关。”南宫紫霞目若春水,趴跪在林风雨身边媚意四射:“可有灵感了?”


  “有!”林风雨一掌拍在弹性十足的翘臀上:“听好了!”


  口似樱桃轻含萧,

  乳如凝脂映颜娇。


  并蒂双花鸳鸯藤,

  用情霜雪慰寂寥。


  中庭琴瑟云天飘,

  出尘脱俗霓裳妙。


  爆竹连声春将至,

  菊残梅开冬来俏!

  念至得意处不由放声大笑。诸女默念两遍纷纷会意,或喜或嗔。这个说偏你骚些,那个说你浪起来谁比得过,又说你满口胡言,非让夫君把你嘴塞上才可……一家人嬉笑扭在一处,连秦冰也参与其中,其乐融融。


  出云山英灵埋骨之所又凭添了许多坟冢,即使是最显眼醒目的那一座也有了翻修的痕迹。


  碑上镌刻着清秀的字迹:蓝剑山庄七代庄主南宫剑河,庄主夫人云蕊之墓。林风雨跪在碑前焚香祈祝,恭敬叩首。


  祭扫完毕,不由忆起昔年于坟前与云蕊偶然遇见,碧云宗主满腔思念化作一曲曼声清歌。


  “瑶宫寂寞锁清秋,九天御风只影游。不如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袖。”哼着飘逸悠远的曲调,林风雨以指在碑前地面刻下云蕊诗词一首。“大哥大嫂,盼你们来世做一对神仙眷侣,堂堂正正再不需遗憾一世。”


  “不得以大欺小!”


  “无凭无据,不得滥用私刑!”


  “江湖恩怨江湖了,不得无故牵连门派!”


  “魔宗之事一笔勾销,前事归无,后事从规!”………………


  秦冰担任天盟之主定下诸般规矩之后便即归隐,天盟盟主由昆仑谷虚真人与太玄门方玄衣轮番担任。


  苗疆云雾山谷新起了一座三进小院,林风雨亲手挂上秦冰手书“阴阳门”三字的牌匾后,便步入侧堂。


  阴阳门历代为师门陨落的弟子均刻制牌位供奉于此,第几代弟子,姓甚名谁一律清晰明了,唯有一面含糊不清。


  林风雨携诸女叩首于这面刻着“阴阳门先师祖圣。涯真人之灵位”的牌位前,心中暗念:师祖,弟子定继承您遗志,将阴阳门发扬光大,传承万世!


  阴阳门重开门派于云雾山谷,林家也隐居避世韬光养晦。


  林风雨闭关疗伤,宁楠秦薇等参研卫无涯对《阴阳大法》的感悟,完善这一旷世功法。至于外界事务,自由扶语嫣,秦冰,曹慧芸等与在神州开宗立派的妖族联络。


  悠悠时光,不觉又过二十载。


  林风雨伤势尽复,出关之日似是满天乌云终于消散,一家和乐人人完好,神州大劫至此过去。


  “快中秋啦,落落唤咱们去天魔宗共度佳节。大哥出关的日子倒挑的好。”宁楠撅唇轻哼,也不知是甜是酸。


  林风雨报以一笑,不敢应答。多年不见易落落,心中确是思念得很。


  摩天崖山门前,易落落一身盛装,朱红绫罗小兜滚着银丝边儿,幌金长裙直吹落地,外罩的绛沙衫子裁剪合宜,一条绿丝腰带束上,正将她的柳腰丰臀衬得一览无余,薄薄的金叶流云鞋裹出对藕尖般修长美脚,娴雅妩媚,娇若仕女。


  陪同前来的门人少见宗主如此装扮,自然猜的是何人将至。有些女修更忍不住交头接耳暗自调笑,更盼着见一见这位得宗主倾心,数十年未曾露面的神州第一人是怎生模样。


  易落落听在耳里也不以为意,只一径极目远眺,俏脸上掩不去飞彩红霞,又羞又急。


  天边数道虹光来得好快,眨眼间便落下地来,震得易落落心尖也扑腾一跳。


  “林大哥,姐姐。”爱郎笑若暖阳风采如昔,易落落止不住心中激动,也顾不得天魔宗主一派之尊,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来。许是跑得急了,曳地长裙被鞋尖踩上险些跌了一跤。


  林风雨慌忙扶住,身后宁楠笑得大声:“好哇,单单就点你林大哥一人。咱们便一个姐姐带过了,落落好生偏慢。”


  易落落皱鼻做个鬼脸:“你们年年都见,还要见外么。”幸而背对门人,否则宗主风范可失得到底。


  “啊哟!这是嫌人碍眼啦。”南宫紫霞连连招手:“咱们自进去,不在这儿惹人烦。”


  诸女调笑声中,自有天魔宗门人引了她们去。


  林风雨携手易落落信步而行,当真是百感交集。到得荒僻无人处,自是情难自禁深拥相吻,直如天地仅止彼此一般。


  “不成了不成了!”易落落娇躯一震躲在一旁羞道:“再亲下去,可就真忍不得了。”


  林风雨大笑:“那就嫁入林家,便不须忍了。”


  易落落双目一垂叹息道:“天下初定,各家都在抢地盘。我又怎能撒手不管。”


  天魔宗主之独立坚韧历来得林风雨深深敬重,更佩她继承亡父遗志,振兴天魔宗之心。方才也是玩笑之言。


  二人复又携手同游,林风雨道:“尚未物色到出众的传人么?”


  “神州好处都让大哥占了,当传人是选白菜么,张手就来?”易落落脚步轻盈如欢快的小鹿:“不过现下倒是真有个人选。”


  “哦?”林风雨喜道:“哪家子弟能得天魔宗主青眼?”天魔宗是否有出色的传人关系两人姻缘大事,自然不由得他不喜。


  “出身不怎地,人倒是不错。”易落落娓娓道来。


  林风雨以“时空无界”除去叶仙侯后昏迷,易落落自也陪同在旁,不想一年余后心中忽有所感,直觉中灵州有一人与自己有休戚相关的大事。于是辞别诸女独自赶赴灵州。


  初至灵州,感应真真切切。遍寻之后锁定一户人家。


  屋中仅有夫妻二人,肉体凡胎均已年老。六十余岁的老妇竟挺着个大肚子,易落落甚奇,更觉感应强烈。


  天魔宗主何等修为,隐匿身形后一举一动尽落眼底。她也不着急只是暗中旁观并不打搅。


  十月怀胎,男婴呱呱落地。又十年后老夫妻二人寿元已到先后撒手人寰,留下个十岁大的机灵孩子。


  小孩儿手脚利落,更不认生怕事,颇具豪爽英风。独自一人挣饭吃,生活虽艰苦倒也能温饱无忧。易落落看得暗暗点头!


  小孩儿十三岁那年,独居的祖屋跑来个淫贼,见小孩孤身一人年岁轻轻,也觉惊异。细看下小孩面相甚好,虽未完全长开,依稀可见形容英伟,俊逸不凡。心下便动了念头将他收为传人。


  易落落哭笑不得倒也不曾干预,任由淫贼对其胡乱教导。又过了足有三年,方才确认小孩本性根骨俱是绝佳,以淫贼内心之污秽尚且不能侵染本心。天魔宗主便出手将十六岁的少年带回摩天崖。


  “你也真是,既有出色传人,怎能任由淫贼乱教?”林风雨听得趣事也不禁莞尔。


  “污泥出白莲,一个人的品性不经各种磨练怎能得知?不过大哥,出色传人,这个色字用得好。”易落落忍俊不禁,掩口轻笑。


  “那又是甚么说法?”林风雨来了兴趣,一副洗耳恭听模样。


  “小家伙年岁不大,倒是个彻头彻尾的好色之徒。平日里见着漂亮女人眼珠子便直勾勾的,跟着淫贼倒是臭味相投,学了一身偷香窃玉的好本事。一嘴的花花活儿,连我天魔宗里的姑娘们都喜爱得紧。”易落落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人有一点好,做人有底限,亦有自己的原则。”


  “淫贼教出个好徒弟,自然迫不及待要看看成果。小家伙偏是不允,说什么,什么君子好色,取之有道。哈哈哈。我初次听得这一句,差点儿便露了行藏。”即使时隔许久,说起这桩旧事易落落仍是笑若春花。


  “这……好一个难以辩驳的大道理……”林风雨哈哈大笑。


  “他与那淫贼说,人生在世,害人之心不可有。一身本事自当用在情投意合,真正心仪的女子身上,若是见花便采岂不是个淫魔?终是落了下乘。他绝不做淫魔,要做便做色中之仙……”


  一番正气凛然的歪理说出来好笑,林风雨却如遭雷击般愣住,一把搂住易落落肩头急道:“他说他要做色中之仙?”


  易落落不解:“正是,要做色中之仙!”


  “他……他在哪儿……快……快带我去……”林风雨语无伦次,脑中满是南宫剑河昔年自鸣得意的模样。迷迷糊糊中又忆起柳若鱼之言:“蕊儿说她想找便一定能找着,不知怎地,我便信她定能找着。至于原因,我也说不上来。”


  “天魔宗三月前遴选入室弟子,我故意为难着他落榜。此刻正在后山门前跪着求收他入门,已有三月啦。我还不宜露面,你自己过去。”易落落被林风雨拉着一路飞腾,向地上跪着的少年遥遥一指。她不知林风雨为何失态如斯,直觉似乎无意中发现了件大事,心中扑通扑通跳得正急。


  林风雨身形一闪落在少年身侧,见他浓眉大眼,脸庞如刀斧削成般利落,即使跪在地上三月疲累已极,仍是腰背挺得笔直如剑。依稀便是昔年那个伟岸如山的身影。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林风雨强忍心中激动温言问道,见少年不搭理又道:“易宗主唤我来的寻你的。”


  提起易落落,少年绷紧的面容一缓道:“我叫何剑南,仙长是哪位?”


  “何剑南……何……剑南!”林风雨几乎止不住目中泪水,喃喃絮叨:“好名字……好名字!错不了,绝错不了!”


  “不好!初听不错,谐音便不好。”少年灵动的目光一闪,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垂头丧气。


  “大哥?是你么?大哥?”林风雨试探道。


  少年浓眉一皱不满道:“仙长,小子观您能驾云光少说也是金丹修为啦。怎地还占嘴上便宜?”


  “好好!我给你陪个不是。”林风雨连连搓手,更像个躁动不安的少年:“孩子,我与你有缘,这便和易宗主说一声,收你为徒如何?”


  少年连连摇头:“我要拜在天魔宗。旁的不要,仙长的好意心领啦。”


  “金丹不算什么。以我的修为普天下也没几人能及的上,易宗主也不及我。”林风雨温言劝道:“你想学天魔宗的功法也成,我领教你一门功法,可相辅相成。”


  见少年皱眉似有不耐,林风雨急道:“我与易宗主有旧,她总要卖我几分面子。这样,你还做天魔宗弟子,我便做个挂名的师傅,只授功法,不需你改换门庭如何?”


  少年方显犹豫,暗自嘀咕:“仙长说他是神州顶尖儿的人物,莫不是寻我开心?但若是易宗主也如此说,当不是骗我。若是学艺要离开美女如云的摩天崖,哎,可好生为难。”


  林风雨强抑心中激动道:“你想学什么?普天下的功法我都能求一份来教你。昆仑派《多阐心经》?正天阁《蝶龙九变》?蓝剑山庄《吞雷剑诀》?”


  少年意动不已,最终摇头道:“那也不见得比《天魔经》强。”


  林风雨深吸一口气道:“那教你我的本命功法,阴阳门《阴阳大法》与《双修大法》如何?”


  少年大惊一蹦老高颤声道:“你你你……仙长您是林真人?《双修大法》我要学,哪,林真人你不能反悔啊。”


  “一言既出,绝无反悔!”林风雨心中大震:错不了,绝错不了了!大哥,你回神州来了……


  “我去请易宗主来作证。”林风雨消失不见,回到密林中一把抱起藏身的易落落,在丽人脸上一顿猛亲:“好落落,我的好落落,我真是……真是……不知怎地谢你……”


  易落落被吻得晕乎乎:“怎么了?”


  “他是我大哥,我大哥南宫剑河转世!”林风雨激动得语无伦次:“绝错不了,一定是他!”


  “南……南宫伯伯转世?”易落落险些惊得掉了下巴。耳听林风雨取出探灵罗盘大呼小叫:“紫儿,柳姐姐,你们快来,快来!”


  何剑南见一群绝色女子忽然出现,当真是燕瘦环肥各擅胜场,无不怔怔望着他,有些脸上还泛着泪光。不禁茫然无措。


  易落落道:“你和林真人回去。想学天魔宗功法,每年我去云雾山谷教你一月。”


  “是!”何剑南不敢相信这就入了神州最神秘的林家大门,从此成为林风雨的弟子,心中直叹上苍护佑。


  明月在天,落花听风阁里一对璧人相依相偎。


  “落落,抢了你的传人,真是……”林风雨心中歉然。


  易落落却狡黠一笑,一如天上皎皎月轮:“我心里有数。这事儿和你说没用,得冰姐姐说了才算。待小何修为有成再计较不迟。”


  “又要让你一人孤苦,万分过意不去。”


  “期待逾久,逾是情深意浓。”易落落甜声道:“妾身等着姻缘相牵之日。这一曲送给大哥!”


  易落落摆开天魔漱玉琴,清音如醉:


  花开了,我本不想欣喜

  秋风会带走它的绽放


  花谢了,我本不想怅然

  春雨还会催开它的芬芳

  我写着花开花落

  写着我的欢愉与忧伤


  只因一生太长


  我要填满这廓落荒凉


  总归要平静


  可海浪依旧跌宕


  说不清远行还是返乡


  候鸟坚韧的翅膀

  承载飞越千山万水的力量


  番外篇2:合家欢

  在《风雨情缘》两周年之际放出这一篇番外,也是风雨的最后一章。感觉完本两个月之后再写已经没有心气了,写得不太好大家凑合着看。


  接下来全力创作《江山云罗》。


  爆竹连声欢歌笑语。


  距神州渡过灭族大劫已是五年有余,但由于昏迷中的林风雨苏醒,这一个新年又过得格外不同。一家人不仅许久未曾团聚在一起尽享安宁平和,更添了四位新人,愈发显得热闹喜庆。


  林风雨身体尚虚弱,懒洋洋地倚靠在躺椅上看着娇妻们忙里忙外。大红绸子披门楣,长明灯笼挂屋檐,扶语嫣施展术法令院中开出四季鲜花,柳若鱼挥着大笔舞写春联,写一幅便让宁楠与许玲儿接去挂上,听风观雨阁被妆点得喜气洋洋。


  “我来我来……”后厨里传来南宫紫霞的大呼小叫,她正与秦冰,秦薇,曹慧芸,伊丽丝准备年夜饭。不过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厨艺如何一想可知,让人对年宴颇为担忧。


  月华陪在林风雨身边,一边诊脉一边施以针石,不时又从一旁的红泥小火炉里盛出汤药,吹凉了一勺一勺喂入夫君口中,将林风雨伺候得如神仙过的日子一般。


  药汤又腥又苦,林风雨却甘之如饴。偶尔抬头望天又显思念迷茫,不知南宫剑河此生何处,宣称要去找他的云蕊又在何方?

  “开饭啦。”秦冰等五女端着菜肴鱼贯而出,各具仪态令人眼前一亮。


  林风雨爬起身子,将长串的鞭炮直从厅堂穿过院井铺到大门外,屈指弹出一道火光点燃,噼里啪啦的炸裂声中漫天的烟火硝气扑天而起。虽是震耳欲聋烟尘弥漫,却唯有这种方式最适合过年的喜庆。


  回到厅堂,一家人早已坐定就等他入席。林风雨赶忙落座,左首陪着秦冰,右首伴着柳若鱼,心中感慨万千。


  诸位爱妻今日均精心打扮过。秦冰与柳若鱼一身锦绣端庄典雅;南宫紫霞,秦薇,曹慧芸与月华则露着小半片雪白的酥胸,旖旎性感;宁楠与许玲儿梳着堕马髻,俏皮可爱;扶语嫣与伊丽丝则是妖族装扮,充满异域风情。


  今日的酒不是别的,正是春风玉桃酒。南宫剑河亲手酿造的催情之酒并非寻常春药般低俗下作,其妙处在于情浓兴动,让相互爱恋的男女更加兴奋,而不是将人迷了神智变作只知交媾的工具。


  秦冰,秦薇,柳若鱼均曾饮过此酒深知其中妙处,却也和诸女一般开怀畅饮。


  秦薇身具玄阴媚体早想尽情欢好,柳若鱼向来大方也不忌讳,羞涩的秦冰则知今夜大为不同,亦罕见地放开胸怀要教郎君尽兴。


  其余诸女虽曾耳闻却不知其中奥妙。南宫紫霞自碧云宗之战后便即闭关,出关便逢决战已许久不曾尽情欢愉,被春风玉桃酒一激按捺不住,索性端起酒杯坐在林风雨腿上,一双星目涌出勾魂夺魄的媚意道:“夫君日前那一首藏头诗可还做得数?”


  林风雨哈哈大笑:“口如樱桃轻含箫,乳似凝脂映颜娇。并蒂双花鸳鸯藤,用情霜雪慰寂寥。中庭琴瑟云天飘,出尘脱俗霓裳妙。爆竹连声春将至,菊残梅开冬来俏。自是做得数的。”


  “吹牛。”南宫紫霞抿着唇瓣道:“人家还待疼惜你伤后体虚,竟还敢夸海口。嘻嘻,莫要明日腰酸背痛爬不起来。咦?你……你……”


  正挑衅间忽觉两根粗大火热的物事顶着臀尖,南宫紫霞心中敞亮。这对阴阳双龙曾让她品尝世间至乐欲仙欲死,至今回味无穷。此刻被夫君拿来一顶连身子都软了半边,口中又酥又腻道:“色鬼,莫要一开始便来使坏!”


  “我是色鬼,你是色女,正巧凑成一对儿。许久未曾挨棒,可是忍不住了?”


  “是又怎地?便是你没尽一个夫君的责任害人家苦挨许久。”南宫紫霞双颊酡红,臀下那股热力透过衣裙直麻入心底,忍不住一边大发娇嗔一边直扭屁股。


  虽已嫁与林风雨多年,南宫紫霞一如初识时的性格爽直毫不做作。那两瓣幽深得寻不着底的臀肉随着岁月的积累愈发丰满挺翘,抵在肉棒上这么一旋磨,那肥嫩柔软的触感销魂蚀骨。


  空气似乎都暧昧了许多,一家人早已酒足饭饱,秦冰红着脸颊强撑道:“莫要在这边,到里头去。”家里她向来处置妥当,便是对外也是林家大妇的威仪,风范从不曾落了面子,唯独房事上从来不敢吭声。今日说出这句已是极不容易,一句说完面红耳赤,身子都有脱力之感。


  一家人嘻嘻闹闹来到里屋,一张特制的大床早已备下,足以容纳一家子齐上胡天胡地还犹有空余。林风雨目光扫过诸位娇妻,怪笑道:“谁准备的?”


  “你猜呀。”南宫紫霞与扶语嫣一同吃吃笑道。


  “那有什么难猜的?看你们这窃笑的样子,定是冰姐姐了!”


  秦冰本就有些难耐渐渐淫靡的气氛,闻言更低下了头不敢见人。


  林风雨心中感动,知晓这位发妻一向温柔体贴,这一回更是主动安排从前绝不愿参与的事情,足见一片心意。


  也确实是之前敌军压境,每个人都肩负着巨大压力,此刻急需一次酣畅淋漓的释放。而数年来始终不能尽情尽兴,此刻一朝卸下负担,一家人都觉相思入骨,爱意缠绵。


  秦冰定了定神,眯着眼率先挨上床道:“都……一起来吧。”她凤目本就细长,此时刻意眯起也不知是你上了还是留下一丝偷瞧。


  如许玲儿这般初来者惴惴不安,新婚之夜便给月华和伊丽丝的火辣放荡开了回眼界,今日一家同欢更不知如何香艳绝伦。


  又如南宫紫霞,秦薇,宁楠,月华,伊丽丝等豪爽者心中迫不及待。每一回酣畅淋漓的欢好总令人回味无穷,而一家同床更是前所未有。


  再如柳若鱼,曹慧芸等更有些异样期待,夫君自是温柔体贴又勇猛强悍,便是姐妹们亦都雪肤花颜,互相亲近的感觉滋味也是绝佳。


  至于以扶语嫣的狡狯,乌溜溜的眼珠左右乱转,更不知打得什么鬼主意。


  “紫儿晋了元婴巅峰,一口阴元纯净未泄,先和夫君双修最好。你们先让着她些。”秦冰面颊如火烧,特意打造的大床虽阔,一家人挨上来也不显许多宽裕,至于那一个泄字更是暧昧得不可救药,可想而知床不至于有损,可这一床的被褥今日过后怕是要不得了……


  “本就该我先。你们这些年吃的多,可苦了我一人。”南宫紫霞率先宽衣解带,大姐难得在房事上发话,一家人第一回同床尽欢心中难免有些羞涩,可总要有人开头的。


  紫色罗裙褪下,贴身的裹胸小衣被两团圆润丰满高高顶起,刺绣的鸳鸯藤图案如此应景,应是新近才裁制的。至于柳腰之下未着片缕,浓密的黑茸下一抹蜜裂正透着晶莹透亮的水光。


  “一口真阴未泄?嘻嘻,怕是今日要泄个底儿掉了。”扶语嫣吃吃笑道,一家人唯独紫儿的身体她尚未看过,今日一见当真是美不胜收,尤其臀股处紧致圆润,虽不及其母柳若鱼的丰隆,单论其形之美便是一家美色中也堪称第一。


  “我会怕个药罐子?哼!”南宫紫霞美目一飘跪趴在床,将腴美的臀儿高高翘起笑道:“姐妹们,语嫣从前可没给咱们家好日子过,你们不打算教训教训她?”


  南宫紫霞挑起战火,宁楠与秦薇率先动手来扯扶语嫣衣裳。妖主娘娘连连闪躲与姐妹们嬉闹在一起,不时有衣物被扒下扔开,嬉闹中传来的娇喘声亦是荡人心魄。


  美色在前,那只让林风雨爱不释手的臀儿翘高扭摇,两片肉唇如纷飞的彩蝶,内里粉嫩的媚肉若隐若现,臀沟幽深更是寻不着底儿。


  林风雨从后搂住爱妻,顺手扯落裹胸小衣将两团绵软抱紧揉搓,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紫儿好美,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唔,莫要折腾人家,快些来几下狠的。”被膨胀火烫的肉棒贴着穴口一炙,南宫紫霞浑身血液都沸腾了一般,其声酥媚如水。粘腻的花汁更是止不住如潺潺溪水,浪涌而流。


  龟菇寻着细密的缝儿如一只钝枪排肉而入直达洞底,畅快无比:“是这样么?”


  “哎哟……”久未经人事的南宫紫霞忽遭重击,下身传来初破瓜一般的剧痛,可已尝得滋味的身体随即又涌起如潮快意。那紧紧缠夹的幽谷花肉不知是在抗拒异物入体,还是要将它箍得更紧,磨得更重。“是了……还不够……哎呀你快些……”


  两人欢好自来互相挑逗得乐此不疲,林风雨故意停住不动,可急坏了南宫紫霞:“我是药罐子,又是重伤之身,没气力了……”


  “呜呜呜……坏人……坏人……”蜜穴虽被塞得满满当当,久旷的身体欲求稍解不过片刻,更大的渴求复又淹没。这样的时刻本需大开大合的攻伐才能满足,此时停下犹如掉在半空中要了人命。南宫紫霞如何能耐?苦求不得只得自给自足,丰臀前后摇晃起落,蜜穴儿如小嘴一般含着肉棒吞吞吐吐。


  女子为主自然更能搔着痒处,可每回抬送间总被粗大的肉棒刮得身娇骨酥难以发力,在冲击的力道上便要逊色许多。只觉花洞内里越搔越痒,越发难熬。口中不住嘤嘤呜呜,不知是难耐还是不满。


  “紫儿修为大涨,还请快些发力的好。”林风雨仿佛正被爱妻伺候,乐得闭目享受。忽觉后背一具玲珑浮凸的身体贴了上来,一对藕臂环绕,两团高耸的美乳温绵细软,硕大丰肥:“你呀,这时候还要使坏,莫要过分了。”


  柳若鱼见女儿如此不堪,一双妙目又是好笑又是嗔怪,口中如兰的幽香贴面钻入林风雨口鼻,母女在怀,当真是世上最好的春药,本已硕硬的肉棒不由又胀了几分。


  迎着南宫紫霞后拱的身躯发力一顶狠狠撞击在一起,结实的小腹撞得肥美臀肉被碾平了一般,发出重重的“啪”声。这一下又重又狠,肉棒犹如烧红的铁棍直窜入洞底,激得南宫紫霞啊地一声大叫,浑身骤然抽紧,幽谷内的媚肉更是收缩得紧箍肉棒,丝发难容……


  南宫紫霞的媚声伴随着持续不断的撞肉声,越发酥媚入骨。那肉棒在幽洞里穿梭进出,翻搅肉壁挤压花汁,直榨得淅沥沥的水声连绵。这一刻才是酣畅淋漓,南宫紫霞愈发忘情,又喜又嗔:“好……好……再来再来……要重些……这样才好……”


  前有丽人后有美妇,真是帝王般的享受。而剩余诸女的春宫大戏亦丝毫不逊于此处的盘缠大战。


  月华与伊丽丝交颈相拥,四颗乳球互相挤压,月华的绵软硕大,伊丽丝的则结实挺翘,看起来像是月兔精的那对硕乳将毒蝎精的给含了进去一般。


  秦薇与曹慧芸相戏得惯了,此时正如对老夫老妻一般默契十足。曹慧芸双手托举着秦薇两颗沉甸甸的硕乳揉捏把玩,将挺立的红珠在指缝间夹弄。又长又细的舌头正挑拨着眼前艳红的花肉,时不时又如枪一般朝蜜穴内刺去。秦薇被她技巧高超的灵舌伺弄得又酥又爽,哼哼唧唧着呻吟不止,一边也是投桃报李。比起曹慧芸花样百出,秦薇的动作则温柔许多,像只小猫般舔舐着蜜缝。水光莹莹的粘腻洞口处也不知是津唾还是花汁。


  扶语嫣寻上了许玲儿,正瞪大眼睛注视着她毛茸茸的腿心,口中啧啧有声:“玲儿这一处可真是少见,浓得像藏了只黑毛兔儿似的,小妮子春情定是荡漾得紧。”也不知是惊奇还是赞叹,一只巧手贴在腿心处摩挲,倒像是梳理毛发多些。


  “扶姐姐欺负人……人家哪里有。”许玲儿第一回经历这等淫靡的阵仗,不仅有南宫庄主翘起美臀像只小母狗儿正在夫君身下风骚四溢,更有姐妹们相互抚慰取乐,浪媚之声不绝于耳。


  “嘻嘻,玲儿的身子不错呢。这里这般诱人一探究竟,奶儿也大。”扶语嫣一手探入毛茸茸的腿心,一手握住难以掌控的奶脯伸出舌头舔了两口:“姐姐来疼你。”


  扶语嫣英风飒爽之外更有些难以形容的猾媚,被她贴身爱抚许玲儿虽不适应,倒也不觉难当。这一张玉颜伏在自家胸前,时而用艳红的唇瓣吸吮,时而用丁香般的香舌舔尝。虽及不上与夫君欢好时的爱欲缠绵,但入目却极为养眼,仿佛一副上好的春宫图,不仅精致,亦更催情:“人家有些害怕……”


  “没事儿,姐姐让你泄上一回可不就不怕了?”扶语嫣诡魅笑道,纤长的玉指沾了些花露挤开洞口紧窄的肉圈,探入两个指节待许玲儿适应了一番,才又探入一只。两根手指在狭长细长的甬道里犹如弹拨琴弦一般勾挑按压。许玲儿哪曾经历过这等手段,一时间不停旋扭腰肢,甚为难耐。


  林风雨一边享受柳若鱼与南宫紫霞母女俩的温柔与妩媚,一边大饱眼福。不过若论最为赏心悦目的定是秦冰宁楠的春戏。


  母女俩并无更多的动作,只是四臂缠绕温柔相拥着亲吻,然而四片丰厚莹润的唇瓣贴在一起,本就诱人品尝的模样仿佛又翻了四倍之多。林风雨本来便极爱她们俩的无双艳口,这一下更是挪不开目光。


  “哎哟……要顶死个人了……轻些……”南宫紫霞淫媚欢畅的呻吟声陡然急促高亢。


  林风雨回过神啦,原来被眼前艳光所摄连顶送的动作都不由剧烈了许多。南宫紫霞久旷之躯美则美矣,却抵受不住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哀声讨饶。


  “方才是谁说要重些的?”


  “呜呜呜……太狠了……你……你干脆弄死人家算了……”林风雨带伤之身自然比不上全盛时期的勇猛,但爱妻身体也正出于最为敏感,最为不堪的时候,两厢对抵,一样让南宫紫霞讨饶认输。


  “紫儿莫要求他,娘来帮你。”不知何时柳若鱼已钻入林风雨胯间,将两颗鼓鼓囊囊的春丸一口含下。


  咝~,林风雨倒抽一口冷气。这一下不仅快感倍增,低头望去只见肉棒在花户中抽送时不仅带着艳红的花肉翻进翻出,更有柳若鱼一双脉脉含情的美眸依稀可见。至于那张红润艳口包裹春丸,再用香舌温柔抚慰,更是无上的享受。


  “紫儿忍着些,我要来了。”香色太过淫靡,光是眼看便难以自持。而无论柳若鱼的艳口还是南宫紫霞的花户均是绝顶妙品,林风雨本身亦是久未欢好实在忍受不住。


  陡然加速的抽送不仅更快,力道亦猛烈已极。林风雨用上了一身气力发狠猛冲,翻江搅海的本事全施展在爱妻娇嫩的肉穴里。


  扑哧扑哧的搅水声大作,南宫紫霞被突得全身肉紧,猛然抬起头甩着一头乌发高亢呻吟。当肉棒一突到底再不离开,只是抵着花心软肉狠狠旋磨,南宫紫霞如同被拿住死穴一般浑身脱力趴伏于床,只剩下腿心深处那一点依然有力地掐握旋绞。


  喷射的精液冲击着花心,亦被南宫紫霞高超泄身时那奇异的,尖如鸟喙般的花心反刺入马眼,爽得酣畅彻底。


  抱着爱妻的身体深情相拥片刻,南宫紫霞慵懒道:“好舒服……”


  “小色女!”林风雨点了点她可爱的鼻尖,意犹未尽。


  “嘻嘻,那是只对你。一世都是你的小色女,浪母狗。”南宫紫霞皱起鼻翼做个鬼脸,似是感叹又似满足。


  “再来一回?”吸收了南宫紫霞泄出的真阴,林风雨精神一振,知晓今日定是越战越勇。


  “不成啦,人家要歇一歇。”南宫紫霞玩味笑道:“哪能独自占你一人?嘻嘻,有个贪吃鬼只怕已馋的不行啦。”


  林风雨哈哈大笑起身抽出肉棒,柳若鱼也是忍俊不禁笑道:“快去吧。我不急。”


  将肉棒送至秦冰母女眼前,早已不停舔着嘴唇的宁楠迫不及待地“啊呜”一口将肉棒吞没,也不管精液与花汁淅淅沥沥,吃得满足无比。秦冰嗔怪地白了林风雨一眼,带着七分期盼三分难耐,启润口一同含吮起肉棒来。


  宁楠吃得忘情,秦冰舔得娇羞,丰润肥嫩的唇瓣柔软厚实,光看着就滋味绝佳,贴在肉棒上更是销魂。也只有她们母女俩的润口不需甚么技巧,甚至连舌头也不需动用,仅是吞吞吐吐,用嫩嫩的厚唇贴着肉棒摩挲便能有极强的快感。


  “冰姐姐和楠楠这样真是好看。”母女俩神似的如花容颜凑在一起,本就美不胜收,狰狞丑恶的肉棒又形成巨大的反差,视觉冲击力极强。扶语嫣也被丽色吸引,一边手上动作不停弄得许玲儿哼哼唧唧,一边由衷赞叹。“嘻嘻,楠楠真是馋嘴……”


  小魔女历来口欲极强,吃肉棒的模样也煞是好看。丑陋粗鲁的东西在她高高撅嘟着的嘴里一会儿深含,一会儿浅嘬,一条香舌更是伸出口外来回舔扫,仿佛品着最美味最爱吃的食物。比起一味地迎合奉承,这种发自内心的喜爱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更有快意。


  在母女俩尽心伺弄下,疲软的肉棒复又狰狞如龙。林风雨嘶声粗喘着不复停立不动任由母女俩施为,而是挺耸腰杆将宁楠的花唇当做蜜穴轻轻抽插。


  宁楠正吃得忘乎所以大快口欲,不想一嘴掌控的节奏被打断大为不满,亮出银牙轻轻咬了一口,让林风雨龇牙咧嘴。


  “去和娘先来,人家还想吃一会儿。”宁楠尚未满足,于她而言小嘴可比幽谷后庭还要紧要许多,恋恋不舍地松开肉棒咋了咋嘴,香舌还舔洗唇瓣一圈,也不知花了多大的毅力才肯松开。


  秦冰知道躲不过去,难得一家尽欢也舍不得躲,不愿躲。可心中的羞羞怯怯却是难以克服,索性闭上双目任由林风雨施为。


  林风雨笑嘻嘻地搂住秦冰抱个满怀:“冰姐姐,我来了。”


  “嗯。”恍惚间秦冰又回到二人初识之时,一个年轻懵懂,一个饱经沧桑,本不该有什么交集的两人机缘巧合下走在一起。不仅唤醒了沉睡已久的情爱,更给自己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如今历尽劫难终于转危为安,往后在神州的日子可谓无忧无虑,一想到这里,清淡娴雅如秦冰也不免心中激动。


  娇躯被爱侣抱起翻了个个儿,变成女上男下。原本众目睽睽之下便觉羞人,如今被举在上边,一会儿玉股大开,腿心里的一切都纤毫毕现,想想更是无地自容。


  还来不及调整心情,肉棒已分开腿心贴在肉花处,火烫烫硬梆梆的,又是舒服又是挠人。舒爽与羞涩交加间,又感到林风雨似乎变成了初识时的毛头小伙,急躁,毛手毛脚。那根肉棒直往腿心里钻,两只粗糙的大手摸乳抚臀,又重又急毫不怜惜。让她只能深深埋首,恨不得寻条地缝躲进去才是。


  林风雨自有他的计较,秦冰每回都要被逼得退无可退才肯放开心怀,就如两人初时欢好,总被他的毛手毛脚索取无度弄得无可奈何,此后家中成员渐多,两人单独欢好的次数越来越少。今日难得秦冰主动安排,自是要再度逼迫一回。


  秦冰的幽泉火云洞花汁丰沛且温度极高,抽插起来顺畅无比,肉棒陷落内里仿佛泡在一缸温热的暖水中,又是爽利又是舒适。不过林风雨只是浅尝辄止,在情动无比的穴口沾了些花蜜,高昂的龙头转而抵住后庭穴口。


  秦冰大急,若是欲望勃发之时头脑里晕晕乎乎,倒也半推半就假作不知算了。


  这一处被大大的撑开落在姐妹们眼里可比什么都更加羞人一上来便要探采菊穴可


  怎生得了。


  然而腰肢被林风雨死死抱住挣脱不开便罢了,姐妹们竟不知何时停止了互相抚慰还同来使坏。柳若鱼将臀瓣大大分开,秦薇一把捉住肉棒抵住娇嫩的菊蕾,秦冰娇声呵斥:“你们……走开走开……莫要乱来。”声音又羞又酥全无半分威严。


  “看来冰姐姐平日御内太严,姐妹们都要乘机整治你。”林风雨哈哈大笑,志得意满。


  “胡说,人家都是……平日都是……受气的……哪里来的严格……”秦冰左躲右躲不开,反倒被压实了身子,又粗又硬的肉棒正撑开菊洞嫩肉向着肚子深处挺进。


  肉棒此前被宁楠的樱口濡得湿漉漉的,再拌上花汁润得透了,破开菊洞一路畅通无阻,像是一根火烫的钢条直扎进了肚子里,终于被刺了个骨酥体软挣脱不得。


  “夫君不准动。”扶语嫣一脸狡黠:“冰姐姐,可怜夫君受伤甚重需怜惜他一些,还请姐姐出些力。嘻嘻嘻嘻……”话未说完,已再也忍不住娇声笑出口。


  秦冰左右为难,现下已足够羞人,实在不成也只好施展些媚术,又有宁楠在下帮忙,林风雨并未刻意忍耐下早些榨出精来也是个办法。可扶语嫣真是蔫坏得透了居然想出这么个鬼主意,这一下想要早些结束这逼死人的羞窘还得大大发力,那骑在夫君身上主动用后庭妙处套弄肉棒,可怎生得了?


  林风雨朝扶语嫣露出个心有戚戚的眼神,又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乐得平躺不动。只顾贪看秦冰羞涩窘迫得无可奈何的脸庞。


  “姐姐可要卖力些,你若不想,人家可是痒得不成就要忍不住啦。”秦薇半是调侃半是心声,偏好后庭之戏的她忍了许久,一见此情此景,顿觉后庭处又麻又痒难以自持。


  “偏你话多……”秦冰无计可施,只得曲腿站定床面,活像正在下蹲小解的羞人姿势,可为了早些结束也顾不得许多了。心中暗嗔扶语嫣使坏。


  美妇缓慢起落让被塞得胀满的后庭适应了一番才逐渐加速起落,那一只肉多肥满的后庭花紧箍肉棒,进进出出间仿佛一只肉管子翻进翻出,传来的酥麻又让鼻中难耐地吚吚呜呜呻吟出声,正是羞到了极点。


  南宫紫霞也早挨了过来,见秦冰如此模样朝扶语嫣竖个拇指大赞她有办法。


  在床上能有机会戏弄秦冰可不仅仅是林风雨,更是一家人的乐趣。


  上下扶摇间后庭妙处里越发紧致逼仄,秦冰两颊的发丝挂着汗珠不断甩落,两颗盈盈一握的玉乳亦是抛甩跌宕美不胜收。左右亦是挣脱不得她已发了狠,起伏动作又快又重,秀美的翘臀密集地落在林风雨大腿上,啪啪声又响又脆。


  宁楠与母亲心意相通,也是一口含住春丸,吃起来虽不如肉棒无论形状粗细都恰好称口,总是比起嘴里空空落落的满足许多。


  比起与方才南宫紫霞的欢好,林风雨此时明显强势了一截,被母女俩联手伺弄许久肉棒越发坚挺火热。秦冰忙得香汗淋漓还小泄了几回,呢喃抗议道:“我……我不成了……饶了我饶了我……”


  “你别说话!”南宫紫霞及时打断了林风雨的疼惜之心:“姐姐还没爽透呢,怎能半途而止?”朝扶语嫣使个眼色让她爬到秦冰身后,双臂环绕将秀挺玉乳捏在手里,更加秦冰垂直的身体稍稍向后一扳。这一下后庭里依然紧含肉棒,前方幽谷也显露出来。


  南宫紫霞带着坏笑探出双手,她精通琴艺,手指更加纤长灵巧。不仅左手二指探入幽谷,右手也同时按压着那颗幼小的肉蒂,拿出盖世琴艺的本事只弹快音,在花肉里使坏。


  秦冰本就到了泄身边缘,被二女一同发力下浑身一阵肉紧,花汁喷涌泄了个一塌糊涂。南宫紫霞待她终于不再抽搐才抽出玉手,只见满手都是粘腻的汁液,香味馥郁浓烈,煞是催情。


  “嘻嘻嘻,夫君可还满意?”扶语嫣当然知道惹了大祸赶忙来找靠山,全家最尊重林风雨的便只大妇秦冰。不想林风雨在关键时刻叛变:“满意,还是语嫣姐有办法。比新婚时变作冰姐姐的模样还要好。”


  扶语嫣勃然变色转身就要逃,却被宁楠抱个满怀挣脱不得。秦冰喘息道:“你说什么?”


  林风雨大乐:“新婚时语嫣姐变作你和柳姐姐的模样,还演了场戏,冰姐姐是柳姐姐的性子,柳姐姐又是冰姐姐的性子,哈哈哈……”


  “语嫣你……”秦冰又羞又急,柳若鱼在床上可是放荡无比骚媚绝伦,被扶语嫣演了这么一出,想想都觉情何以堪?一时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柳若鱼从背后贴上扶语嫣笑道:“大姐莫急,对付使坏的姐妹可不能心慈手软,嘿嘿。咱们一道好好收拾这蔫坏的小妮子。”她手中取出两物,正是两根假阳。


  “呜呜呜……两位姐姐欺负人……”虽有一副元婴巅峰修为,一家人半真半假地嬉闹哪敢使出,半推半就着被压倒在秦冰身上,前后两个妙处全被贯穿。那两处一同被占满的快感,即使只是冰冷的假阳也强烈之极,亦知自作自受只能假装哀戚,期盼换得垂怜。


  林风雨抱过苦忍许久的秦薇淫笑一声,露出胯下双龙,让玄阴媚女眼睛一亮,主动翻转了个儿将肥美的臀儿高高翘起,双腿大张将腿心妙处展露得一览无余,还不住扭摇着臀儿浪到了骨子里。


  南宫紫霞休整已毕,见状也是心动不已,见秦薇占了先索性钻入她身下,埋首在一对豪乳间啃吃,要弄得她快些畅快泄身,才好轮到自己。


  阴阳双龙威力无穷,前后两穴同被占满的畅快还是火热的真物,比起假阳来滋味要好得多。


  林风雨先是一轮急攻,在秦薇体内射了个满满当当,几乎让她翻着白眼爽晕了过去。再攻南宫紫霞,那久未品尝的销魂滋味让她难以抵抗。


  制服两人,又将旁观许久的宁楠,许玲儿,曹慧芸,月华,伊丽丝喂了个饱。


  今日诸位娇妻任由自己纵性胡来婉转承欢,真是意气风发。


  秦冰与柳若鱼还在整治扶语嫣,一来须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位妖主娘娘,二来滋味虽好却有些不上不下难以尽兴。


  林风雨贴在柳若鱼身后柔声道:“柳姐姐,我来了。”


  “嗯。等了好久,莫要怜惜,要向从前一样越狠越好,姐姐想得急了!”柳若鱼腿心里早已泥泞不堪,后庭被林风雨的肉棒一抵,急不可耐地向后一拱臀,前后迎合之下瞬间含得尽根而入。


  那两根假阳依然没在扶语嫣体内,林风雨发力冲击下每一个动作都带动三女一齐迎送,妙不可言。身后更有曹慧芸伸出长舌抵着他后庭里直钻……


  林风雨尽情享用娇媚的肉体,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很久很久……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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