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互联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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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初中,就在阵阵悔恨中渡过了。从那以后一直到毕业,我没有再起过找女朋友的念头,我天真地认为自己与连小莹有过肌肤相亲,不应该背叛她。从那时起,我只顾一头扎进书本中,闷头学习,偶尔闷骚地偷看几眼晓晓等人的脚,在意淫中渡过了我的初中时代。中考过后,我以10分之差与市重点高中擦肩而过,家里拿了一万多块钱,把我以自费生的身份送进了那所省重点高中。在这所无数考生羡慕的高中里,我唯一熟悉的人便是晓晓。


  以前在初中的时候,就听说过晓晓虽然整天把恋爱谈得热热乎乎,但学习却一直不错。后来高考时,她的分数过了市重点高中的分数线,却与省重点高中的分数线差了7分。她家里当机立断出了五万块钱,将她送进了省重点的公费班,与全市最优秀的学生们一起读书。她那个男友,据说初中毕业后就不读书了,跑出去混社会,在一家台球厅里当服务员兼看场子。到了二中以后,晓晓依然是学校里排得上属的美女。也许是自我感觉又是尖子生又是校园知名美女,晓晓开始疏远男友,直到最后单方面提出分手,不再承认有这么个男友。后来那个男生去二中闹过几次,还打伤了一个追晓晓的高二男生。后来他被派出所请去关了几天,才冷静了下来,但也放出狠话,说二中谁敢追晓晓,就废了谁。来到二中以后,学习压力明显地大了起来,我苦苦折腾了大半年,才算把成绩稳住,占据了班里成绩榜的中上游位置。有时做课间操的时候,我会看见晓晓,感觉她比以前更漂亮了,有了一种更成熟的美。其实在二中,漂亮女孩几乎都在自费班,公费班里极少有漂亮女孩。因为众所周知,能考进有“小清华”之称的二中的女孩,相貌不是与et雷同,便是看上去跟施瓦辛格有血缘关系。比较的话,晓晓的脚就已经比她们的脸好看多了。自费班有一些姿色还不错的女孩,但很平均也很宿命地分在了别的班级……只有我们班级,单从女生质量上来看,不知情的会以为是公费班。我常认倒霉地说给自己听,她们有着自费生的成绩,却长着公费生的脸。


  在高一下学期时,“网吧”这个新鲜事物开始在这座城市悄然兴起。我时常在学校听见女生们聊天,说在网上跟人说话,认识了好多人,有的人还真的给她家里打过电话。当时我听得云里雾里,心想电脑里的人怎么可能懂得给现实中的人打电话。如果有哪个女生晚上要见网友,或者网友是本学校的但不知是谁,她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唧唧咋咋地将这事儿反复说上一整天,以来分享她的兴奋。看来,她们被混混们抱在路边,又啃又咬的时代已经淘汰了。一想到这里,我倒有些伤感。


  后来,我家楼下开了一家网吧,我斗起胆子跟住在附近的同学一起去玩,让他教我网上聊天。去了网吧我才知道,曾经街边坐成一排的混混们消失掉并不是因为他们从良去了,而是全都坐在网吧里了。现在回想起高中时代,忍不住感怀那时网上聊天是多么的真实啊,大家一律“实名制”,生怕在现实中错过谁,对电脑那头的张三李四抱有极大的幻想与渴望。在网上聊天刚刚兴起的那个时候,约网友出来很容易,甚至你不提出见面,时间久了对方也会忍不住。那时“见网友”甚至成了一些人晚饭后必做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让最早一批学会上网聊天的男生捡了大便宜,白白上了多少无知的女孩的床!九年后的今天,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网上妖魔鬼怪什么货色的女孩都有,女孩子一个个精明得把你卖了你还在说辛苦了。但在那个时候,网上的女孩子真单纯得比鼠标垫厚不了多少。


  我学会上网后,约过两个女网友见面,但两次都失望而归。也就是从那时起,网上无美女的偏激意识渐渐在我脑海中萌生出来。不过后来,在一个初中毕业后就去当兵的同学那里,我得到了连小莹的qq号。我加她的时候,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我怕说出来,她不会加我。听说她考上了一中,与杨玉昆不冷不热地继续处着朋友。跟班里的同学在一起吹牛逼时,我常常提起连小莹,说那是我的初恋女友,而且我在初二时就已经上了这位年级中知名的美女。那个时候,性这一话题还相对保守,同学怎么都不相信看起来忠厚老实的我,会那么早便尝过男女之间的事儿。我将那天下午在卧室中的事情无限夸大,说我和连小莹以各种姿势做得大汗淋漓……但每当过足了嘴瘾,我都会想起当时我的疲软,那是心中抹不去的隐痛。)

  苏凯不确定日记中连小莹的qq号码是否真实,但当他抱着试试的态度添加了这个号码时,晚上对方给予了回应,同意了他的好友请求。她的资料或者空置,或者填写着答非所问的词句,qq空间设置了密码,问题是“我的生日”。苏凯算是个网络聊天的二流高手,只因他的文采不错,总能说出看上去特有文蕴又特牛逼的话。加之他在京城有房有车有学历,所以说话也相对有底气。不过苏凯考虑再三,放弃了自己擅长的迂回战术,而选择了单刀直入。因为他觉得,从一本破旧的日记里得到的qq号码,如果他墨迹上三五个月来试探对方是不是日记中某些争议片段的女主人公,那他就是**。当他将“你认识连小莹吗”这句话发出去时,对方似乎愣住了,许久才回复“你是谁”。苏凯看到“你是谁”这三个字,顿时得以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歪头点起了叼在嘴上的烟。他知道,“你是谁”约等于“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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